那几名黑衣人昨晚当然是着了南雪钰的道儿,吃下她掺有控制人心神的解药,身中之毒是解了,可心神却不受自己控制,所以才会主动回到翼王府,承认是自己纵火。
这药的药效只能维持几个时辰,所以到得后来,药效过去之后,他们是在清醒状态下,被慕容耀严刑拷打,逼着他们承认是南雪钰指使他们纵火,而且还被许诺,只要指证南雪钰,他们就会得到一笔银两,远走高飞。
“草民——”其中一名黑衣人才一开口,忽地身体一颤,眼神瞬间变的呆滞,嘴唇机械地一张一合,声音空洞而冷幽,“草民招了,是……翼王指使……”
“狂徒,还不住口!”太后眉眼一怒,厉声道,“耀儿怎么可能指使你们烧自己的王府,简直一派胡言!”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些刺客看起来情况不太对劲,而雪钰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莫非此中有蹊跷不成?
慕容耀更是又惊又怒,同时百思不解:今儿个一早,他明明跟这些人说好的,让他们指南雪钰,自己就放他们一条生路,怎么又把矛头指向他了?“你们几个,想清楚了再回答,是谁指使你们纵火行凶,不必有所顾忌,快快说实话!”
其实他和太后哪里知道,这当然都是南雪钰一手操控,那药的药效虽然已经过去,但南雪钰所会使的“摄魂**”根本不须药物相助,只要念动咒语,要控制这几个人的心神,还不是易如反掌!
“是……我说实话……”那黑衣人仍旧目光发直,脸上更是带着近乎诡异的笑容,“是翼王指使……要我们去杀了南雪钰,然后又指使我们去放火……”
“够了,给本王闭嘴!”慕容耀如何还能沉得住气,奔过去一扬手,狠狠打了黑衣人一巴掌,锋利的长指甲更是将他的脸划破,鲜血长流。
“耀儿,住手,”太后挑了挑眉,眼底有些冷意,“哀家还没有问清楚,你急着动手做什么?方才这刺客说,你指使他们去杀雪钰,有这等事?”难怪耀儿会着了道,被人烧了王府,看来是他先对雪钰做出不义之事,才招来她的报复——此事不用问也知道,必定是雪钰所为无疑。
慕容耀气的胸膛不住起伏,却也知道自己越是如此,就越显得心虚,可他昨日在丞相府,被南雪钰拒绝求亲,大失面子,心里气不过,才让底下的人花大价钱雇人去对付南雪钰,却没想到反受其害,简直太可恨了!“母后请息怒,儿臣是气不过这些人胡说八道,儿臣怎么可能指使他们烧自己的王府,他们必定是受了幕后之人的好处,才胡说八道的,母后不要相信他们,一定要查清楚!”
太后皱了皱眉,事情有些不好办,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不好直接问雪钰,等下再找她问清楚好了。念及此,她再追问道,“你们几个快快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们如此做,否则决不轻饶!”
方才回话的黑衣人嘻嘻一笑,“草民说的就是实话,是翼王指使草民等人,去翼王府放火,最好烧个干净!千真万确啊,太后……”
“本王根本没有做过!”慕容耀快要给气死了,厉声道,“本王又不是笨蛋,怎么会指使你们做这种蠢事!”这帮混蛋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装糊涂,明知道这样的说辞根本狗屁不通,还就是不改口,想死吗!
南雪钰无声冷笑,知道慕容耀已被气到份上,忽地开口,“王爷没让他们烧翼王府,那让他们做什么了?”
慕容耀一时不察,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本王是让他们到丞相府——”还好他反应不算太慢,话说一半,猛地住口,把自己舌头咬得生疼,差点流下泪来,暗自庆幸的同时,更勃然大怒:好个南雪钰,竟然下套让他钻,差点上了这贱人的当!
南雪钰眼神森寒,“王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吧?王爷是让他们到丞相府去行凶的,是吗?”她的目的就在这里,逼得慕容耀自己说出来,不过可惜了,这畜牲毕竟没那么容易对付,话只说了一半而已——当然,这也够他懊恼的了。
太后心中顿时雪亮:原来如此!看来是耀儿趁着南丞相不在,想要对丞相府下手,结果反被南雪钰算计,才有了翼王府这场大火——她就说嘛,好端端的,翼王府怎么会起大火,谁让耀儿不知轻重,惹上南雪钰,吃亏也活该!“耀儿,雪钰所说可是实情吗?”
“母后万万不可听信南雪钰胡说!”慕容耀气不打一处来,声音也陡地拔尖,“儿臣怎可能做这种事!儿臣根本不认得这些人,又说什么指使不指使!——南雪钰,你休要胡说八道,否则本王绝不放过你!”
南雪钰挑眉,神情不屑,“王爷,是你亲口承认的,又怎是我胡说八道?”你方才的话,母后都听到了,你抵赖得了吗?
“本王承认什么了!”慕容耀气急败坏,牙齿咬得咯咯响,濒临抓狂边缘,“本王没有做过的事,何必要承认!南雪钰,你不必玩这些心机,本王才不会上你的当!”
南雪钰好大本事,竟套出了自己的话,她若揪着这一点不放,恐怕事情会越来越糟。反正大火已经烧毁了半个翼王府,要再把他搭进去,那就更不值,还是先解决掉这些人,再慢慢想办法对付丞相府,也就是了。
想到此,慕容耀赶紧道,“母后,儿臣已经问清楚,事情就是这几名狂徒所为,他们如今胡乱指证,不过是想替自己脱罪而已。依儿臣之见,不如将他们交由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