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雨转头看着他，没有生气，语气里夹着关心问：“手还疼吗？”
“疼……”季良生朝她傻傻一笑，接着把头搁在她的肩头，眯着眼睛感受女孩的存在。
贺思雨一动不动，被他握着的手，很温暖，很舒心，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半个小时后，贺思雨被季良生牵着下车，接着被他带到学校门口的一家烤鱼店吃晚饭。
吃完饭，贺思雨狠狠瞪着一脸欠揍的季良生：“别告诉我，你没带钱。”
季良生把口袋都扒了个遍，无奈道：“钱……钱包掉了。”
贺思雨用力呼吸，有种想要暴打季良生的冲动。她倏地站起身，又猛瞪他一眼：“再有下次，老娘把你抵押在这洗盘子还债。”
季良生嘴角抽抽，心里却乐滋滋的，随后屁颠屁颠跟在贺思雨身旁，像个狗屁膏药，紧紧黏着她。
此时，天色已暗，因为是节假日，校园里显得很冷清。
季良生送她到公寓门口，死赖着不让她走。
“你还想干嘛？”贺思雨轻轻叹了一口气。
季良生目光如炬看着她，抬手按住她的双肩，在女孩愣愣之际，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正色道：“思雨，我们正式交往吧。”
贺思雨握紧拳头，想要拒绝，又不知怎的，开不了口。
“我保证，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不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他十分认真地承诺道。
贺思雨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怕他又情绪失控，只能松口回道：“你让我好好想想。”
季良生大喜，按着她双肩的手微微加大力度：“你说的都是真的？！”
贺思雨轻轻点头，季良生激动得捧起她的脸，蜻蜓点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然后红着脸，一蹦一跳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大声欢呼。
贺思雨抬手摸摸被他亲吻过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心潮涌动，脑子里突然蹦出顾北浔之前吻她的情景。为什么，已经过去这么久，他的存在感还是那么强？难道，她对他……
不可能，绝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对顾北浔心动？
是真的吗？
季良生离开后，她在心里重复问着自己：贺思雨，现在的你，真的可以和季良生在一起吗？他真的是你一直寻找的小王子吗？
太多太多不确定压在胸口，堵得难受，就像这浓厚的夜色，一眼望不到尽头。她一直在等，等夜里突然出现的一抹光，可以将她带出这无边黑暗，不会让她继续害怕下去。她一直期盼着，期盼黑暗里，会有一道充满希望的声音，穿透冷漠的黑夜，不停呼唤着她的名字，让她感觉一直被人守护着。
她恍恍惚惚离开后，在公寓旁的拐角处，一抹清冷如霜的身影，孤孤单单立在一棵枯黄的杏树下。俊美的面容蒙上一层浓烈的伤，心口撕裂般疼。
贺思雨回到宿舍后，拿着睡衣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苏戚戚几人在古城玩得很嗨，微信群聊里，一直曝她们玩时拍的照片。
贺思雨一边擦湿发，一边看着手机，嘴角弯弯，忍不住发了一张特别搞怪的表情包过去。
群里一下子闹腾起来，四人开始疯狂斗表情包，贺思雨咯咯咯笑着，走到床边落座。
过了一会儿。
贺思雨站在落地镜前，用木梳顺着长发。她的头发长而黑，特别是在阳光下，那如墨般的色泽，泛着透亮的光。
此时，女孩穿着一条黄色卡通睡裙，上面印着海绵宝宝图片，看起来特别卡伊哇。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贺思雨放下梳子，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这个号码似乎见过，但没备注。铃声一直响，她便按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