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杜小海取出口袋中的锦囊。
这个锦囊是他离开时他师傅送给他的,让他到了申海市见过何倩以后再打开。
虽然不知道师傅的用意是什么,但如今既然已经见过何倩,可以打开了。
杜小海打开锦囊,里面放着一张纸条,取出一看,只见纸条上写道:“傻徒弟,这下死心了吧!早就跟你说过你和何倩不是一路人,你还不信,这下知道为师的厉害吧!你小子还差得远呢。”
“打击你的话就不说了,既然你已经出去,那就替为师办一件事情。”
“我曾经在申海市收了一名徒弟,资质拙劣,修为毫无所成。如今他已经去世,你替为师去看他一眼,也顺便祭拜一下你这位素未蒙面的师兄,要是他家里有什么困难,你也顺便帮一帮,毕竟与我师徒一场,与你师兄弟一场,不能让他死后都不得安宁。”
“你师兄名叫陈风,在申海市开了一家回春堂。六十年过去,想必曾经的街道已经变幻模样和名称,你打听一下吧!应该能够找到。”
把纸条收起来,杜小海便开始四处打听回春堂的位置,一路走一路问,耗费的时间不少,但还是打听到很多关于回春堂的消息。
说起这个回春堂,在申海市还是一家小有名气的诊所,坐诊医生陈风有陈神医之称,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可惜至从陈风死后,回春堂的名气便一落千丈,再也不复昔日的风光。
树倒猢狲散,回春堂的人也相继离去,只剩下陈风的孙女陈岚独立支撑着回春堂。
不过听说近段时间回春堂面前拆迁,补偿款高达千万,到是一桩令人羡慕不已的事情。
拆迁?补偿?千万横财?杜小海听得一愣一愣的,他长这么大,别说千万,身上的钱从来没有超过一千。而现在,他兜里只剩下可怜的几块零钱。
千万,那是什么概念?
杜小海在心里美滋滋的想到:“如此说来,我还有一个留下巨额遗产的师兄?不错,不错,至少往后的生活费不用愁了。”
杜小海怀着愉悦的心情去祭拜他的师兄。
……
回春堂内,又是一番别样的气氛。
作为回春堂的继承人,陈岚的心情格外沉重。
陈风临死前,不顾家里所有人的反对,把回春堂交到她手中,就是希望她把回春堂的招牌经营下去。
可是一年过去,回春堂却是日渐没落,从曾经的门庭若市,变成如今的无人问津。
陈岚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她之过,相比爷爷的妙手回春,她的本事只有爷爷的十分之一。
她从来没有气馁过。她还年轻,只要认真学习,将来总有一天可以达到爷爷昔日的水平。
但是她却不曾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有开发商看中了回春堂这块地皮。
回春堂乃是她爷爷陈风一手创建的,是她爷爷的毕生心血。而她作为爷爷临终前指定的继承人,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回春堂被拆。
但是巨额的财富牵动着人心,父亲劝她拆,亲朋好友也劝她拆,还有她爷爷以前收的那些徒弟,也回来劝说她拆,还说把这里拆了,拿到巨额的拆迁款后,大不了找个地方重新建立回春堂。
但事情哪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吗?
回春堂虽然是陈风一手创建的,但是创建之初,却是请过高人做法,在此地设下风水大阵,可保陈家无灾无病,一生平安。
事实也正是如实,六十年过去了,陈家无一人患病。
外人都说陈家精研养生之道,但陈岚却是知道,这一切都是风水大阵的功劳。
如此福地,岂是千万巨款就能买到的?把这种福地拱手让与别人,那才是最愚蠢的行为。
而且,布置这个风水大阵的高人还不一般。
她爷爷陈风曾经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一位受伤的高人,那位高人为了报恩,便收她爷爷为徒,这风水大阵,便是她爷爷师傅临走前送给陈家的礼物。
可惜,她爷爷资质拙劣,无缘修习高深的法门,只能学习一些粗浅的治病之术。
但就是这简单的治病之术,却成就她爷爷神医之名,由此可知收她爷爷为徒的那位高人的本事何等厉害。
在陈家,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一个就是已经故去的陈风,还有一个便是她。
她爷爷之所以把这些隐秘的事情告诉她,就是因为她乃是万中无一适合修炼的人,她爷爷希望她完成他平生最大的憾事。
她爷爷死后,回春堂便是陈家与高人唯一交集,她必须坚守此地,等待高人回来看望她爷爷,而后央求高人带她修行,完成爷爷的遗愿。
十年,二十年,她不怕,她爷爷足足等了六十年,等了一辈子,她在等一辈子又何妨!!
要是连回春堂都保不住,她到哪里去找高人?找不到高人,她无法修行,她爷爷在九泉之下也会死不瞑目的。
“回春堂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拆,想要拆掉回春堂,除非我死。”陈岚坚定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等待,无休止的等待,这无疑是一件备受煎熬的事情。
“有人吗?没有人我可进来了。”
突然,回春堂的外面响起人声,陈岚收起心中悲凉,回道:“有人,请进。”
杜小海走了进来,看到了坐在诊台前的陈岚。
面容精致,唇红齿白,淡淡的柳梢眉,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明亮的眸子中,不时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