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正要上山采药,却突然出现了泥石流!”昭合欢瞪大了眼睛比划着。
她身旁坐着的百合紧张的问:“泥石流是什么?是妖怪吗?”
昭和欢皱眉,她忘记了这群人根本不懂这些词汇。
“是山崩了,呼入起来的大雨,夹杂着泥水和石块……”
别院里,老夫人正在摇椅里晒太阳。昭和欢随意坐在石阶上,她身旁围满了婢女小厮,听她绘声绘色的讲故事。
大家仿佛都被带进情节。昭书轻一路小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仆役。
“韩姑娘……纪王亲自来丞相府视察,韩姑娘快准备一下前去大厅接待!”
他累的气喘吁吁,眼睛里也顾不得老母亲在一旁,不记得请安。
昭合欢皱眉,她正讲到兴起出,左丞相真是扫兴!
“纪王……就是王爷府的那个王爷?”
不就是她为其治病的那个病秧子嘛!他来这里做什么……
昭书轻未打算给昭合欢准备时间的意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韩姑娘,请随昭某前去接待。”
虽然王爷只是说来丞相府视察,但是他怎会不知,纪王大概是牵挂这位‘神医’
随昭书轻前去大厅的路上,昭合欢注意到他的不安和扭捏。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韩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能否答应?”
“什么事?”昭合欢漫不经心的询问。
想都不用想,要她答应……门都没有!谁让他曾经这么心狠手辣,亲生女儿也要抛弃,自作孽不可活!
昭书轻吞吞吐吐的说出口:“老母病未痊愈……只怕,我只怕……这次纪王前来是要姑娘回王爷府。在下知道姑娘心善,所以恳请姑娘医好老母,再走不迟!”
左相双手作辑深深鞠躬,昭合欢何曾受过这种大礼,还是贵为丞相。
她嘲讽的笑了,原来他是怕那个病秧子将自己索回去,这样没办法医好老母亲,这仕途……
呵!什么京城大孝子,都是他升官发财的跳板。
但是偏偏,这件事让昭合欢无法拒绝。怎么说那老夫人也是自己的奶奶。
前世的记忆中,这大概是母亲过世之后,最温暖的回忆了。她怎能见死不救,怎能忘恩负义?
“丞相放心,我既说过全力以赴,便不会半途而废!”
哼!他怎么不自己去和病秧子要人呢?是不是觉得她好说话?如果不是因为奶奶……她才不会给面子!
昭合欢悄悄地跟在左相身后吐舌头。
到了大厅,丞相府中所有的家眷早已经候着,却无一人敢落座。
昭合欢第一眼便看到了李氏,因为诺大的房间,她最艳丽!
其次便是李氏身旁的一个年轻女子,看服饰和散落腰际的长发,这府中未出阁又衣着华贵的,定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昭合萱!
发顶被高高的挽起,点缀着蓝绿色的花胜,头上的那支步摇下坠着圆润的珍珠,随着动作在空中摇曳着,熠熠生辉。
另一半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腰际,端庄秀雅,楚楚动人。
可是她头上的这串镶嵌着玛瑙的粉珍珠流苏步摇发钗……昭合欢记得!
这是母亲的嫁妆!她清楚的记得母亲那十箱陪嫁首饰中有这件发钗。
再看看李氏,发髻上的那支蝴蝶蓝又坠着金丝的簪子,可不就也是母亲的首饰?
尽管过去十年,这些首饰还是这么漂亮难得,此情此景,看在昭合欢眼里更是触目惊心!
她恍恍惚惚想起原主的回忆:母亲重病不能下榻的时候,李氏便经常跑到母亲别院中冷嘲热讽,还会明目张胆的拿走这些首饰。
每次遭受了羞辱,母亲在她面前不发作,深夜里却一个人哭的狼狈。
忆起这些回忆,昭合欢看着她们二人头上的发簪恨的牙痒痒!她多想立刻冲上去将二人暴打一顿!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吃香不要太难看!
“韩姑娘?韩姑娘……?”昭书轻小心翼翼的催愣在原地,表情阴霾的昭合欢。
昭合欢反应过来,才缓步走近大厅中。
她咄咄逼人的看着李氏,这次也没有行礼。
如此的放肆,引来不少仆役的围观和窃窃私语。一旁的昭合萱也诧异:“娘亲,这个人是谁啊?”
只听说父亲去请神医了,没想到神医是个女人,还这么年轻。
李氏面子受损,刚想要发作,便听到昭书轻焦急地声音:“到了……到了!纪王到了,快随我出去迎接,不得失礼!”
然挺直了身子往丞相府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