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郭璞才俊辞艳,思维飘逸,名列晋朝中兴第一;他的《南郊赋》蔚为大观,而《游仙诗》凌云似仙。庾亮撰写章表,思虑缜密,文辞通畅;温峤笔记书札,遵循事理,清新顺达,他俩堪称文人墨客中的能工巧匠吧。孙盛和干宝,都擅长编纂史料,虽然各取所需,但都遵循《尚书》中《典》《训》体例,所以看似各立门户,其实文采家风相似。袁宏立意高瞻远瞩,却因过度卓越超群,而显得偏颇乖离。孙绰诗文遵循玄理,虽然中规中矩,但却寡淡无味。殷仲文在《南州桓公九井作》中坦荡出来“孤兴”情调,谢混于《游西池》里荡漾“闲情”风韵,他们尽管吹散了盘踞文坛已久的“谈玄”浓云,但在他们的诗文中间,却依然显而易见着残云缥缈。所以,尽管他俩被视为开辟文化新风的先锋闯将,但他们的作品还是不能尽如人意吧。
至于刘宋一朝的文人雅士,他们的诗歌文籍同样繁多而鱼龙混杂,由于时代较近,影响深浅,不言自明,也就没有必要逐一甄别了吧。
纵观东汉的文学才干,和西汉时期相差无几。晋代文坛,基本与建安文学可以媲美。但是,在曹魏时期,文学家热议话题和崇尚目标,则是汉武帝“元封”时代;而刘宋以后,类似的文艺高论,反而多是汉末“建安”话题了。这究竟又是为什么呢?事实上,并不是因为这两个时代,都特别崇尚文学和招贤纳士,而是“时势造就人才”的道理,古代和今天都是一样的啊。
总而言之:人才难得太玄乎,性格不同异禀能;但逢一朝崇文艺,遍地丹青遗后生。汗牛充栋莫徘徊,有涯无涯贵自在;任凭春花迷望眼,秋收何愁没果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