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雪愣了愣,目光落在鼓起了三圈的肚子上,沉默片刻,她轻轻摇头:“孩子固然重要,可是,我不放心,我要陪你一起去。”
帝暮染心头一阵难受,悄悄地湿了眼眶,狠狠眨了眨眼睛,这才将眼底的雾气憋回去。
他道:“你放心,王爷不是已经提早去淮城部署了吗?这一次,我们有万分的把我夺回皇宫,将赫连无双拉下皇位,一致辅佐太子殿下登基。”
韩飞雪听不出他话里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她总觉得今日的帝暮染有些奇怪,却真不知道究竟奇怪在什么地方。
她选择了沉默,就那样注视着他。
帝暮染不太敢去看她的眼睛,眼神轻飘飘地挪开,他又继续瞎扯:“况且,不是还有沐司寻吗?邺北学院的学子和师尊都听他的,就算赫连无双有了计谋,能抵抗得住邺北齐心协力奋起一搏吗?”
其实,究竟能不能抵挡得住,谁也不清楚,帝暮染这么说只是为了让韩飞雪安心留在苏府养胎。
现在还没去淮城,他们就已经被赫连无双盯上了,更何况去到淮城时,指不定寸步难行。
为了救赫连风情,他们只能铤而走险殊死一搏,最后结局如何,大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提到沐司寻,韩飞雪总算微微放了心,毕竟,沐司寻是什么人,那可是迦邺三尊之一啊,有他的帮助,这一步走得会轻松许多。
白皙的柔夷抚上他俊俏的脸庞,韩飞雪目光灼热地望着他,试诹苏庖豢蹋她轻声说:“答应我,一定要安然无恙回到我身边,我和孩子,都不能没了你。”
他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柔夷,脸颊轻轻蹭着她的手心,嘴角勾了一抹暖心的笑:“孩子还未出世,我怎么舍得撒手人世,你安心留在苏府,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我回来的时候,希望看到你们母子平安。”
韩飞雪鼻头渐酸,想到就要和他分开了,她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满满的不舍自心头蔓延开,她舍不得他。
这些年来,两人一直都是聚少离多,作为赫连风情的左膀右臂,看似闲散,实则事务繁多,帝暮染更是整日的四处奔波。
两人仅仅相拥,把所有的爱与思念揉进了怀抱中。
与此同时,另一处院子。
自从在荒芜之地的临县驿站被花自零暗算后,月意就没再见过赫连清歌。
她昏迷了几天,刚一醒来,就去看了赫连云澈,之后便火急火燎沿路返回寻找赫连风情的下落,这一晃好几天过去了,今日倒真是第一次见到赫连清歌。
赫连清歌的身子每况日下,眼看已经无法起身,月意去到他房中时,他安静地磕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洁白整齐的床榻上。
如此光风霁月的男子,此时竟然命悬一线,连起身都能,他身上的骄傲已经荡然无存,唯独那淡雅干净的气息犹存。
月意推门而入,吵到了睡得极浅的他。
睁眼,就看到了多日未见的月意,眸子里一闪而过高兴,随即便恢复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