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不断闪现、跳跃的白色雷弧心中一沉。自己绝无可能破得了这雷电之壁,便连一丝触碰之意亦不敢生起。
陈墨风是个明白人,若披发老者杀死二人那先前雷弧即非封堵,而是直接落在上眨眼将二人击成飞灰
抬掌收回乌麟盾,顿时发现法盾上已然斑斑驳驳,灵气大失
墨风明了倘再次抵御大盾必毁
苦笑了声看了眼青邪,青邪于其目中瞧出了一丝无奈,一丝愧疚。
当下摇了摇头“连累陈兄了,陈兄何必舍生助我”
陈墨风叹了口气道“穹老怪之时青兄不业与我同仇敌忾么。”
“那与今时非同,我”
青邪意争辩却为陈墨风打断“在我看来并无甚不同。”
随后转谓披发老者道“既然冒犯了前辈,那请前辈将我也一齐灭杀罢,好令我二人在黄泉路上结伴同行,不至孤零一人。”
披发老者冷哼一声“你道我不敢么”
言毕上尊阶威压四散,即抬手
谁知陈墨风又突兀开口道“前辈在此地一人怕已千年了罢”
老者抬起的手掌一顿,双目来回扫视陈墨风不止。
见其面色镇定并无半分慌乱。
“那又怎样”
半晌后披发老者冷冷道,只抬起的掌势并未落下,大有一言不合便灭杀二人之意。
此刻陈墨风面上观之无比镇定,可那心却似跃出腔子般,后背尽为冷汗浸湿。
不过仍不得不强迫自己镇静,否则二人小命定然不保,胡乱丢了命自是不舍。方才电光火石间陈墨风脑中瞬间闪过一念,便决定赌上一赌,遂有了先前言语。果真老者相询而起并未直接击出。
墨风心中一动,有戏沉着道“想必千年寂寞的滋味前辈着实不喜吧”
此言似乎触动了老者心间某处,但见其眼神茫然,彷如回忆起往事,面上凌厉稍缓,举起的手掌不经意间轻轻落下。
整个大顿又寂静无声,独留后雷壁“滋滋”声仍隐隐不断传来。
陈墨风与青邪紧张异常。
墨风凝视着老者面上从中看出些什么,老者目中茫色愈发强烈,口中喃喃自语,只二人闻不真切。
陈墨风并未再有所行动,一者无论如何逃之不脱,二者亦是不敢,怕若有不妥便激怒于其。
不过显然这胡乱一猜倒踏对了路。
不知过了多久陡闻披发老者开口“小子,你胆子不小敢威胁老夫”
整个大霎那寒而下,火苗似蒙上了一层白雾,不再与人以温意。
二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陈墨风强忍着寒意与恐惧施礼道“晚辈不敢,以晚辈推测此地活着的生人除了晚辈二人与前辈怕再无其他。那千年的寂寥若让晚辈来受怕晚辈会疯了的,但前辈今仍思绪敏捷,晚辈佩服得紧。”
此言倒非需假,千年无人交流那份寂落自己能不能撑过心中确是没底。披发老者如今并未神智错乱着实令人震惊。陈墨风先前言语中隐带试探,现已确信老者在此的确呆了千年或怕是更久。
“哼你不用给老夫带高帽子,这般久时老夫业已度过,无人陪伴于老夫算不得什么,言不言语对老夫来说更毫无意义”
披发老者尽带不屑,显得毫不在意,可陈墨风却从其面上发现了一丝不经意间闪过的颓然,只这一晃而逝正为自己捕捉到
陈墨风接口道“前辈自是脱离生死外的高人,但前辈莫非不知晓外界而今却为何种模样何等局面前辈真已了无牵挂,再不问世事么”
言毕后亦不开口,只凝视披发老者。
墨风此时便在赌,赌其并非那等只晓一味苦修却不闻俗世之人,倘其仍眷恋尘世定不甘于此,不见得会杀自己二人。否则若是那种单以修炼为乐,一心独求大道的苦修之士便只能自认晦气了。
陈握不过五五之数。
老者怔了半晌突兀哈哈狂笑而起“哈哈哈哈”
笑声震得回音四d,火苗颤抖不已。
二人骤觉宛如响起了无数霹雳,疼痛难忍,不由捂上双耳
但笑声仿佛不受控制般直往脑中钻去,疼痛之下皆跪倒在地,蜷曲着躯面露痛苦。
整个大似正颤抖般,顶上不时有散石碎屑掉落。也亏得宫出自妖族名家之手,历经无数年业极为牢固,否则便寻常屋舍那房梁壁墙怎经得起一个灵尊的笑声音波,早被震塌了
笑了多时披发老者遂渐渐止下,火光尽复常态。
陈墨风与青邪缓缓于地爬起呼呼喘着粗气。
先前二人运起法力抵抗,只实力相差甚多却阻不了那天魔般的无尽笑声,即要被震晕之际所有声响噶然而止,二人有如劫后余生般心悸不已。
陈墨风边喘边道“前前辈”
披发老者却打断其言语问道“你是风灵根”
“正正是。”
陈墨风气血稍稍平复,心中起疑,老者为何突兀问起自己来当有何用意
百思不得其解下披发老者继续道“异灵根修士每一人俱是不凡,你小小年纪已至此境着实不易这般灭杀你你心中定然不甘。”
陈墨风回道“晚辈斗胆瞧出前辈是雷灵根修士,将心比心前辈一本事在此定亦不甘罢。”
披发老者双眼一眯,随后笑道“果然能言巧辩,你这灵根与气魄令我思起一位老友。”
紧接着面上露出颓丧之色“不知其现今如何了这样罢。”
老者抬头望向陈墨风道“若你能逃出老夫之击,老夫便答应你不杀这妖族小子,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