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比当年要好了甚多。”头戴斗笠的黑衣人夸赞道,语势中并无一丝惧怕。
封夜更显心惊,道:“道友你究竟是何人!有甚目的何不直言!这般行事并非明人所为!”
“你欲知晓我为何人?”那人冷笑道:“好,今日让你死个明白。”旋即从容将顶上斗笠摘下提在手中,露出本来脸孔。
封夜见了先是一愣,紧接着大惊失色!
“怎......怎么会是你!”其惊骇中发现,面前之人竟是当年火云宗灭双剑门时逃走的陈墨风!已四十余年未有音讯的陈墨风!
此刻回忆似乎又如潮水般涌入自己脑中,往事历历在目,逐渐清晰而起。
那个倔强的少年,那个心思机狡的少年,今日这面上已少了一分稚嫩却多了一丝坚毅与成熟。双目依如当年明亮、清澈,最令人惊异的是眉间额上处竟有一道漆黑竖纹,为其平添了一份妖异!
封夜知晓眼前的男子定有所历。陈墨风带着微笑看向面前惊慌失措的封夜。
这二日之事确是墨风所为,目的便要火云宗为双剑门死去所有人陪葬,自不会放过宗内任何一人。以如今修为火云宗内无人能发现得了其踪迹,擅于追踪的封夜业是不能。果然一切尽在意料中,从未有人敢挑战权威的火云宗惊恐不定,方寸大乱。
恰巧发现封夜出宗,墨风知晓赤天明定坐不住了。
“你怎么没死?”封夜不可置信道。
“我命大死不了,老天要我来报灭门之仇。”陈墨风淡淡道,面上神色平和,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之事般。
封夜平稳了下波动的心境恨恨道:“那你也算自投罗网!你别忘了,此地乃我火云宗之境,便你修为再长不少你觉能逃得出去么?!”
“哈哈哈哈......”
狂笑声陡然从墨风口中发出,封夜皱眉相望。
眼前的男子确与当初大不相同,竟露出有恃无恐之态,心中不安更甚。
双目扫视四周并未发现有何帮手,只其独自一人,心下惊疑不定。
“哈哈哈,不用看了,我一人而已。”墨风嘻嘻笑道:“你说我逃不出?不过我何必要逃!”
只见陈墨风面色骤然一冷,煞气隐现,紧接着身上收敛的法力荡开,一股磅礴之势瞬间往四面八方袭去!
“灵......灵帅?!怎么可能?!!”封夜脱口而出,面色呆愣,尽显不可思议之色!
其万万未料到当年一个小小的灵士只用了这四十余年即跨数个大境界,修炼至帅阶!
这有悖常理之事令一向心思机敏的封夜骤觉混乱不堪。
以往日所知灵士修炼至灵帅便天纵奇才亦需耗费百多年光阴方可,自己修炼速度已算不弱,但这些年来不过修炼至中阶灵将。此人为何竟这般逆天?!观下眼前威势作不得假,确是真真实实的帅阶之气。
“你......你怎么做到的?!”
“无可奉告。”
封夜知晓此人确来报仇,今日自己决计讨不了好,差了一个大境界绝抵挡不了五合
!当下不再言语,运起全身法力双手一挥,两条火龙瞬于膀上探出,带着熊熊烈焰直取陈墨风!
随即亦不停手,急速掐诀后眼见陈墨风所立处原本平整的地面陡然开裂,紧接着无数触须从底下升起虬结一处,竟皆由粗壮树木扭曲而成的一间牢笼!
封夜不待结果如何头也不回地往红莲山庄疾驰去!
未行数步耳闻身后传来爆裂声,脚下更加快数分。
片刻后面前突兀黑影一晃,陈墨风的身形竟诡异地相挡路中。
不及惊讶,急退下封夜偷眼而去。
两条火龙早化成一阵青烟,牢笼业片片散裂落地,烟尘四起一片狼藉。
封夜大骇,自己乃双灵根修士已属异类,先前所使出的法术本便不弱,那牢笼更为灵帝留下的“青木诀”上之法术,比寻常威力更甚,哪知这般轻易即被破去!除了惊骇心中此刻存在的独有惧怕。
不过封夜到底非寻常人,又掐起法诀来,身前的地面陡然射出无数木须直卷向陈墨风!
木须顶端尖锐异常,留有倒钩,想来若为其所缠不死亦要脱层皮。
那些木须似有生命般,翻卷着尽数围拢向墨风,铺天盖地。
陈墨风并未惊慌,面上浮起阵阵冷笑,袍袖一拂,将要触及身上的木须竟出人意料地寸寸断裂!
无穷无尽的木须前仆后继,但皆无法靠近分毫!
封夜着实心惊不已,瞬间呆愣。
“破!”
随着一声大喝四周猛然刮起狂风,呼啸阵阵,风中无数肉眼可见的风刃穿梭飞舞不止,所经处那些木须霎那齐齐化为齑粉,残屑飞散空中!
只耗了片刻此术即被破个一干二净!
封夜心中不得不信,眼前之人再非当年那个四处逃窜的少年,而是前来索命的罗刹!
再止将不住心中惧意,不顾其他翻身便逃!
边逃边咬破中指以自己鲜血急速在身上画出一道符文来,不知是何秘术,但见其身躯上猛然冒出熊熊火焰,直往外散去,相触之物尽皆焚烧,肌肤亦顷刻化为赤红色,甚是狰狞可怖!
封夜速度骤然爆起,比先前竟快了数倍,所经之地却留下两道深深焦痕!
“想逃?”陈墨风口中带着不屑,毫无征兆地从原地消失不见,倘是明眼人能见一片淡淡的黑芒似风驰电掣般已向前疾驰而去。
封夜心知这逃命秘术极为损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