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言语间卫士已至二人近前,行进间极有章法,显得训练有素。
每一人无不面貌肃穆,杀气腾腾,身上隐隐散发出淡淡的血腥。
为首者是一健壮男子,踏在波涛海浪上,阳光洒下其身,战甲上的金光将海面衬得灿烂无比。
那人一指陈墨风与青邪道:“圣岛守卫亲临,你二人还不速速就擒!”
陈墨风一拍额头,无奈谓青邪道:“唉青兄,为何所有追击之人都一般说辞。”
神色轻松,带着嬉笑之意。
可青邪如临大敌,极为重视,并未理睬陈墨风说笑,反倒面容肃穆道:“我并未料及是邢兄前来。”
领头男子道:“青邪你有大好的前途,似你这等人才连圣岛亦欲招揽,却为何这般不惜命作那反叛之事相助异族?你知我等与人族是不死不休的!”
圣岛招揽?果然青邪并非寻常,陈墨风暗道。
青邪叹了口气,瞥了陈墨风一眼:“我原先不知其乃人族,否则无论如何定不会与其答话的。但我并未做反叛圣岛之事!”
青邪陡然激奋而起,嗓音提高不少。
男子摇了摇头:“反叛与否全凭圣皇大人定夺,你不如与我等一同将那人族擒下交予圣皇大人发落,圣皇大人或许会留你条性命。”
“留我性命?”青邪反笑道:“圣皇大人的脾性你比我应更为明了,我去了焉有命在?”
金甲男子顿显恼怒:“圣皇大人岂是你我能随意评判?既然你决心要反叛圣皇大人休怪我不念昔日情谊!上!”
但见其身后十数卫士进退有序,缓缓向二人逼来。
青邪一抖银枪严阵以待,而陈墨风祭出寒骊锥盘旋在身躯四周。
金甲卫士互视一眼后便大喝着激射上前!
青邪手中银芒点出,环绕陈墨风身躯的白色小锥亦不见踪迹,下一刻径现一个金甲卫士身前!
那卫士急以手中兵刃抵挡,肉眼能见的罡气刹那倾泻将白色小锥挡在一旁!可其脚下不由退后数步,溅起一片水花,紧接着面色不改地再次冲上前来。
陈墨风一惊,赶忙收回寒骊锥,双手探分左右各擎一口黑色短剑。
当先一人执刀砍来,墨风身形似风般转至其身后,一剑从肋下刺出!
谁知那卫士果然身经百战,极为不凡,双目瞧业不瞧便将刀往身后一架,恰巧挡住了陈墨风这击!
不过其万万未料到陈墨风这两口短剑却非凡品,“噌”的一声后钢刀断为两截,那口漆黑如墨的短剑去势未减,一下穿透金甲没入腰中!
哪晓卫士甚为彪悍,忍着痛竟反手紧握住陈墨风双腕,声嘶力竭道:“此人古怪!速速斩却此人!”
余下数名卫士尽皆会意,齐举刀剑即向陈墨风扑来!
墨风心中一凛,左手短剑往半空中划了道弧线,被握的右腕猛然一挑!
“扑哧”一声金甲卫士的手腕齐根而断!与此同时忽闻金铁交鸣声不止,数件兵刃在半空中尽皆生生碎裂!
墨风顺势随风一晃脱离包围。
金甲卫士盯着自己断开的双腕目眦俱裂,嚎叫一声向陈墨风径直冲来,也顾不得门户大开。
卫士首领赶忙大叫:“快回来!”
却已然不及,但见一道白芒透胸而出,那卫士如山般倒下!
陈墨风大骇,心道果然不愧为魔鲨皇的死士,便身残亦彪悍如斯。
卫士首领不由大怒:喝道“速速各显法宝,你等将其困住,待我来擒他!”
众人一阵喏,“呼啦”一下将墨风围住。
陈墨风瞬见十数件宝物带着各色彩光现入众人顶上。
另一厢青邪正为数人围困,那枪似银蟒翻身般攻守得体,众卫士一时间无法相近其身,枪首上透出的锋芒已伤敌不少。
只是金甲卫士着实不同前两拨妖修般良莠不齐,虽受伤却仍兀自死战,毫无退缩。
青邪正待施展杀招,忽闻一旁传来“轰”的一声,脚下船舟业是震得一震!
赶忙偷眼观去骤然大惊失色!
陈墨风正双剑十字交叉,而卫士首领手掐法诀,一柄巨锤正砸二剑之上!
墨风单腿跪立,显然锤身甚重,相挡之下口角边溢出一丝血迹。
陈墨风不知但青邪如何不明,那卫士首领能在圣岛坐至今日地位便皆凭此锤的莫大功劳!不知其从何处所得,与人对敌时那锤宛有千斤之沉,往往碎人法宝兵刃,故而知晓底细之人并不敢与大锤相触碰。
方欲开口提醒突兀胸前一痛,忙收敛心神。
先前神不守一下竟为人兵刃刺伤,遂手中一紧,攻势加重,意欲脱离去相助墨风。
若其被擒或被斩杀凭自己一人几无法逃脱。
哪晓那些卫士困得甚紧,一时间倒无法顺利脱出,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陈墨风此刻暗暗叫苦,见锤势生猛方欲躲闪可旋即心念急转,自忖倘那锤砸下船舟必成碎片!
虽说黄龙上人炼制此船时定不会随意,船身并非寻常木石,毕竟不过作为代步所用,并无甚大防御力。一旦失了别提在海中寸步难行,便算逃离往后又怎生回得内陆?自己未至灵皇无法飞行,莫非要骑在青邪本体上不成?故而陈墨风思也未思便架双剑抵挡,同时施法将那力四向卸去。
霎那所觉心头一沉,喉中腥气涌上,暗忖锤力已伤了自己内腑,悬于丹田内的剑形灵气剧烈震荡了一番。
不过总算底下船舟并未损毁,陈墨风心中终是略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