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银木叟正闭目打坐,突见雪绫神色匆匆连门业未敲便至自己身前,面带惊慌急切道:“前前辈,快随我来。”
言毕不由分说扯着银木叟长袖疾行。
老者摸不着头脑,极快二人来至一旁屋内雪绫道:“前辈你快瞧瞧。”
可一见仍扯着老者的衣袖赶紧将玉手缩回致歉。
银木叟淡淡一笑不以为意,遂俯身向下察看而起。略略观得片刻顿时眉目变色,惊恐不已!
抬起身望向雪绫:“这这怎生如此?绝非可能!”随后闭目扣其手腕,只神情愈发惊异。
半晌后回头苦笑着谓神色诧异无比的雪绫道:“这等情形当真有悖医理,有悖医理呐!又或上苍有好生之德,此人命不该绝!”
雪绫闻言心中狂喜,急问道:“前辈这般言语,莫非莫非”神情激动下竟开口不得。
银木叟思了半刻并不确定道:“你应也瞧见此人身上有了淡淡的气息,按理而言绝非可能,只是连出怪事老朽业不确信了,还是再行观察一番罢。”
雪绫点头,面色已与先前判若两人。
如今见墨风有生还之望心中自欢喜异常。
“女娃你还是吃些东西罢,否则男娃若醒来见你模样怕不是会心疼得紧。”银木叟不失时机道,但语间带着一丝戏谑。
雪绫“唰”的一下面色绯红,点头答应。
银木叟遂唤来杏儿接替,嘱咐一旦有异立时来报。
雪绫略略用了些吃食后即时刻不离陈墨风身旁,生怕其会不告而别似的。不过令人觉至奇怪的是陈墨风虽隐有气息散发却依旧闭目不醒。
如此便是一月,彷似活死人般连半分醒转的迹象皆无。
银木叟每日查探亦摇头表示不明。此等情形已出离了正常范畴,饶精于医道的银木叟也是无解,若论起死回生怕只上界真仙方有此能。
雪绫自每日伴其身旁悉心照料,看着那层黑膜愈发幽乌,心中忐忑不安。不过于其而言此时得知陈墨风仍活着却比先前强了不止十倍百倍,人死俱无他法,若活着自己无论怎样定要将其治愈,哪怕以命换命!
又过了一月。
夜半。
雪绫正凝视陈墨风愣愣出神,忽然间竟觉一点乌黑亮光于其身上闪现!
雪绫揉了揉双目定睛瞧去,发现确有极细的乌黑幽光正若有若无地游动!犹豫是否要喊银木叟来时又惊讶地发现另一点乌光突兀散出!
而每隔一些时候其身上便有黑光闪烁,未及多时目中所见不少黑芒!
惊异中唤来了银木叟,老者见此情形惊讶不已。
并不多时陈墨风身上的那层坚硬黑膜尽皆闪耀着无数乌光,宛如一块黑色宝石般。且乌光幽得深邃,似欲将人心神尽皆吸入,视之良久竟令二人心生不适!
正惊疑间忽闻“喀嚓”一声响,在此寂静夜晚显得极为突兀。
雪绫正寻思之际老者指着一处惊道:“快看!”
急闪目瞧去,骤见那坚如铁石的黑膜上隐现一道裂痕!
“这这怎么会”
雪绫惊讶问道,银木叟摇了摇头,手捻着胡须苦笑道:“老朽也欲知晓其中缘由,再静观一番罢。”
不多时又一声“喀嚓”,雪绫细寻下发现另一处亦现痕印!
二人再未言语,只是静观。
待得初日升起,黑壳上已布满了密密麻麻无数裂痕!
此刻一道阳光照射陈墨风面上,奇异之事发生了,但见额头处散发出一道幽黑乌光,那初阳之色仿佛为其吞噬般竟半分瞧不真切!
在场二人俱各目瞪口呆,言语不能,如此匪夷所思之景是从未得见!
随着阳光愈盛那道乌光仿佛后继无力,逐渐笼罩在金黄之色中,猛然间一连窜碎片断裂声响起,黑色壳膜尽数裂开碎落在床,露出其间墨风的身形!
此时的陈墨风与往常一般无二,全身竟无半分伤处!面色白皙,可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并无一丝醒转之势。
雪绫赶忙扑上前去察看,待看其面上遂讶了一声。
银木叟瞧下顿发现怪异之处,少年容貌依同往常并未变化,只额上却有一道黑色竖纹,极细。
黑纹之色与乌光同般,俱幽的深邃,如此突兀现其面上显得邪异非常。
“前辈可知此是”
雪绫问道,银木叟摇头道:“看来只有待醒来后问他自己罢,老朽的医术在此间是毫无用处了。”
边言边伸手扣探脉门,但瞬间神色急变,双掌于其身虚按不止,面上阴晴变换。
“前辈你怎”
“你自己瞧瞧罢。”银木叟放下墨风臂膀,示意雪绫亲自检视。
雪绫心中生疑,触上其腕顷刻面色大变!
“前前辈!这怎么可能?!”雪绫娇呼道,满面尽显不信之色。
银木叟苦笑道:“老朽也是不信,活了大半辈子却见这般诡异之事,那些那些伤尽数痊愈了!老朽方才探其体内,焚毁的脏腑,断裂的骨骼,撕裂的肉身竟俱皆完好无损!而灵气行进有序,心脉有力,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呐!”
“可陈郎为何依然不醒?”雪绫焦急问道。
“或许或许还差些时日罢”银木叟不确信道。
雪绫已能觉察陈墨风原先冰冷的手掌已温热一片,或许正如老者所言醒来仍需一个契机。
一日过去又至晚上。
屋内夜光石散发出淡淡光晕,雪绫虽是修士,但数月不眠不休亦挺将不过,此时正一手握着陈墨风手掌一手撑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