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立即拱手还礼,道:“师弟客气了,我和北野这家伙好几次都想去舍下拜会,又恐师弟繁忙,便耽搁至今,这从咱们得好好聊聊!”
距离茶会开始还有一刻多钟的时间,几人便畅聊起来,连冷秋寒这个平日里话很少的女子,也拉开了话匣子,这倒让其他两人倍感意外。
半刻钟后,正主终于来了。诸葛流风一身锦袍,缓步走向观云亭,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其中一个正是送请帖给宇文天的那名弟子。
“诸位肯赏脸到此,流风荣幸之至!流风作为茶会的主人,却最后到场,深表歉意,今番为众位师弟师妹抚奏一曲,以作赔罪!”
诸葛流风经过宇文天身边的时候,眼神稍稍动了一下,却并没有转头,而是径直走进亭中,坐在古琴后面。
“诸葛师兄能亲自抚奏,是我等荣幸!”一些人附和道,而那些内门弟子看着诸葛流风,崇拜不已。
众人都坐在相应的位置上,宇文天坐在冷秋寒的左侧,而他的右侧却是傅一沉和北野无忌。
众人平时虽不怎么听琴曲,可是如此良辰美景,有琴声相伴,倒也是怡然畅快。
诸葛流风的琴艺有一定的水平,十指拨弦,片刻让人沉醉其中。
婉转低沉的琴音,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随着手指的旋转,节奏的加快,激昂时如高山流水,一泻而下,激荡回旋。
宇文天却是清醒无比,只是简单的听了一下,没有过多的反应。
因为诸葛流风将神识运用到了琴音之中,可以迷惑人的心神。但是,宇文天的实力强过他太多,太多这番动作,只是徒劳而已。
诸葛流风并没有全心投入到抚奏中去,是不是地观察中场上的众人,然后露出满意的神色。只不过,当他的目光掠过宇文天之时,却发现对方若无其事地抿着香茶,淡定自若。
诸葛流风的眼神微凝,眉头一蹙,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稍运真气,混合在琴音之中,顺手一拨。
“铮!”
音波携着真气,向着宇文天卷来,而诸葛流风手上动作不停,正笑吟吟地盯着宇文天,似乎在等待对方出丑。
只不过,宇文天处之泰然,依然稳坐桌前,任凭音波和真气击在自己的身上,品着香茗。
诸葛流风见此,脸色立即变冷,随之手指又是一划。
“铮!”
弦做龙吟之声,携着八成真气袭向宇文天,连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开始波动起来。
宇文天不为所动,慢慢地放低茶杯,拿起茶壶,轻哼一声,便开始倒茶。
就这么被宇文天一哼,诸葛流风的音波攻击瞬间被消于无形,琴声戛然而止,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了下来。
场上的其他人立即醒了过来,随即意识到各自方才的情况,不禁黯然失色。
同样修炼这么多年,竟然被人家一张琴就给迷惑了心神,实在惭愧之极。
不过,有些人却是心有怒气,请自己来此畅谈武道,一开始却是这般羞辱,是何用意。
诸葛流风拭去额上的汗珠,缓缓起身,对着亭中众人抱拳一拜,道:“献丑了!”
他也不顾众人的神情,随即看向宇文天,道:“这位便是宇文师弟吧!久仰了!”
如此虚伪的话,多数人都暗暗鄙视起来。上次在练武场,诸葛流风也在场,他看到认识宇文天,何必多次一问。
“诸葛师兄,久违了!”宇文天轻轻拱手,淡淡地应道。
“可惜澹台师妹不在,否则今日我俩倒可以琴箫合奏一曲,让诸位尽兴!”诸葛流风没有理睬宇文天,直接将目光移到其他人脸上,似有遗憾地道。
有些人心中一动,好戏来了!
“灵儿这几天勤于修炼,没有时间参加茶会,不过,我倒是可以替她抚奏一曲,给各位助兴!”宇文天对诸葛流风的话,面色不变,直接起身,缓步走到古琴旁边,淡淡地道。
诸葛流风一听“灵儿”两字,脸色微凝,随即释然,论琴艺,自己的水平已有相当的火候,她不相信宇文天可以比得上自己。
“那就有劳师弟了!”
诸葛流风说完,便退回到自己的主位上,坐了下来,眼睛盯着宇文天,笑意渐浓。
宇文天对于众人的反应不予理会,盘膝而坐,十指按在弦上,慢慢地拨了起来。
宇文天自然通晓音律,虽不能比肩名家,但自信还可以演奏出来,供人赏乐。
丝弦跳动,像涓涓的小溪,流淌在山涧,溅出美丽而坦率的水花,不知着。
纯净时,会使你怀疑它是否果真经凡人之手,筝声紧,则若急雨敲阶,筝声缓则如细雨抚桐;张扬似朔风吹雪,舒展如微风拂柳。
飘逸时,会使你仿佛看见霓裳仙子翩然起舞,舞着飞旋的衣袂与玄妙的身姿。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空灵之声令人忆起那山谷的幽兰,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
宇文天的双手恍若摆着世上最美的舞姿,穿梭在丝弦之间,将众人的心神带到了琴声中描绘的意境中。
片刻之后,诸葛流风的脸色变了,变得阴沉起来,拳头不禁攥了起来,似乎想出声阻止宇文天,因为他发现宇文天的水平并不比自己差。
只是,还不待他做出反应,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神识之力,涌入自己的脑海。
琴曲的调子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