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芙雅给可可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有煎肉、鸡蛋羹、土豆丝,都是可可最爱吃的。可可还不懂大人讨好别人的道理,只以为是姥姥来给她改善生活,吃得心满意足小肚子圆鼓鼓。
杨芙雅说:“可可,妈妈要和你说件事,是关于今天爸爸没带你去玩的。”
可可瞬间不太高兴地看着她,“可可知道,他总是说话不算数,可可都习惯了。”
杨芙雅说:“这次不是一次不算,是今后都不算了。”
可可疑惑地看她。
“爸爸要搬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可可可能暂时见不到爸爸了。”杨芙雅在停顿中克制着哽咽,不忍心看可可失望的小脸。
“那飞飞,可可也见不到了?”
老太太过来搂过外孙女,不让她显得太孤单。
杨芙雅点头。
“那还真是难过。”可可的表情黯然,没有哭,强调说:“飞飞不能和我玩了,还真是难过。爸爸可可才不管爸爸,臭爸爸!”
可可的倔强和逞强让两个大人不知所措。杨芙雅抱住可可,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可可的睡衣上,蓝色小花被深蓝晕染开。
可可吓了一跳,“妈妈怎么哭了?妈妈还有可可呢,妈妈不哭。”
杨芙雅被小大人的话逗笑,擦干眼泪继续未说完的话,“可可不要怨恨爸爸,可可以后会明白爸爸妈妈为什么分开,爸爸妈妈都有什么立场。”
可可似懂非懂,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想,他带走了她们那么热爱的飞飞,他让妈妈那么伤心,她为什么不恨他?
她为什么不恨他
可可将小心思憋在心里,不和任何人提起。
可可是被水声吵醒的,以为姥姥正在洗菜做饭。老太太一向起得最早,寒冬腊月里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等可可起来时刚好将菜盛出锅。
但是今天早上不只有水声,还有人来回的走动声。可可睡不着了,下地到厨房一探究竟。
水声不是厨房发出来的,敞开的厕所门里,杨芙雅蹲下正将一个空盆摆在水管下。那水管年头太多,衔接处由于生锈已经断开,正不断流走资源和白花花的银子。
老太太早起前发现有水声,起身来到厕所外见那里漫了一层水,她叫醒女儿两人一起擦地上的水渍,搞不好又要渗到楼下去。
可可起床后不久,楼下的男人果然来敲门了。
杨芙雅知道他来所为何事,与他接触的机会里只有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家厕所水管坏了,厕所外有一条裂缝,估计就是那里漏到你家的。”
男人穿着土黄色夹克,内搭一件洗得稍微发白的暗红色毛衣,脸上没有焦躁或不满,“没关系,老房子就是这样,不是这出毛病就是那有问题。”
外面的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杨芙雅也不知说点什么,发出了突兀的邀请:“王先生是不是还没吃饭呢?进来和我们一起吃得了。”
“不用了。我饭也做好了,我回去了。”王全鑫转身要走又突然回来,“等一下,那个,叫我王大哥就行,都是邻居,叫先生太生疏了。”王全鑫是建筑行业普通瓦匠,从没有人称呼灰头土脸的他为先生,他听得尤其别扭。
“嗯,好。”杨芙雅作势关门。
“等、等一下。”王全鑫又把她叫住了,话说得吞吞吐吐,“我能不能到你家看看水管的情况?”
杨芙雅愣了一下将门口让开,“请进。”让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进到家里来让她有些局促。
王全鑫也显得手足无措。
“就不用脱鞋了。”杨芙雅想反正也是水泥地不是什么高档瓷砖。
“嗯,好。”王全鑫用手指捏一下水管的接缝处弄得满手锈迹,“换个管子就行了。”
“啊,嗯。”杨芙雅抓瞎了,张张嘴没说出话又闭上了。
“我先回家一趟拿点工具过来。”王全鑫说着就出了屋。他来到自家阳台,从一个陈旧的铁箱里翻出一块木头、一个小斧头、一个卷尺,装在塑料袋里又来到楼上。
杨芙雅和老太太正不知接下来怎么办。就算能拿着原来的管子到市场去买一个一模一样的,中间这段时间也没办法阻止水流出。她们一早已经接了十多盆水,照这么流下去没等卖水管的开门,水钱都要花不少。
可可已经在吃饭了。自己坐在圆桌旁拿着饭勺盛饭,小手扶着饭锅边沿,隔几秒离开一下吹吹被烫得稍微发红的手指。
王全鑫又来了。拿着卷尺在管子周围量了一阵,问:“阳台能借我一下吗?”
“请用吧。”
老太太和杨芙雅不知他要干什么。
王全鑫在阳台上敲敲打打一阵,到水管口比划一下又回阳台敲打几下,将削得粗细刚好的四方木条塞进水管里,有点像红酒塞子。他让杨芙雅找来塑料袋塞在木条周围,一股股水流变得一滴一滴往下滴。
杨芙雅在一边帮不上忙,觉得干看着不是那么回事,见王全鑫脸上有汗流下来就拿着纸巾给他擦汗。
王全鑫不习惯,下意识看她一眼。地方本来就小,两人的距离很近。杨芙雅避开他的眼光,停下手上动作将纸巾递给他,“谢谢王大哥了。留下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吧?虽然不是啥稀罕东西。”
王全鑫还是没答应,“我饭都做好了,以后有机会吧。这样就行了,等卖水管的开门拿着坏的去配一个一样的就行了。”他接过手指擦两下,收拾工具开门离开了。
杨芙雅还在刚刚暧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