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霜降悠闲的小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过了天之后纪木戎回来了,还带着尾巴似的牧还卿。
乔霜降看了他就生气,招呼也不打,把手里的活儿扔给竹子转身就回屋了。
乔霜降手里捧着书,却连一个标点符号都看不下去,不由自主的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牧还卿扶着纪木戎进了屋,不知道两人谈论了什么,不久之后乔霜降便听见了木门开合的声音,大约是牧还卿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屋门被叩响了:“小九啊,师兄他受了伤不肯上药,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师兄?”
乔霜降想也不想:“不去!”
“呃……你不愿的话便算了。”夏茗茶脚步响了几声,之后朗声道,“竹子去把这些药先放桌上去,待会儿我再收拾。”
“哦,好!”
乔霜降盯着那一页纸张一瞬不瞬的看了一刻钟,倏的炸毛跳了起来,推开门端着一托盘药物一脚踹开了纪木戎的房门,二话不说冲上前去扯开了纪木戎的衣襟:“出息了啊,又不上药,你当你是铁打的是吧,杀了一个莳檀之后就打败天下无敌手了是吧!纪木戎你讨厌死了!”
凭着乔霜降的聪慧,她当然知道夏茗茶那句话就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然而乔霜降到底还是忽略了另一样东西。
纪木戎原本在床上打坐,乔霜降进来之后就猛地冲到了他身上。他怕伤着她,便顺势倒了下去,乔霜降便十分自然的骑在了他的腰上,扯开了他的衣襟,查探着他的伤势。
“……”
纪木戎是一个骂不还口,打会还手的人。所以就算乔霜降这么说他,他也没告诉她夏茗茶根本就没说给他疗伤,只是问他有没有受伤,得到了他肯定的回复之后道了句“师兄活该”就走了。
此时纪木戎上半身的衣襟已经被全部扯开了,露出精壮的蜜色胸膛,倒是连一道擦伤都没有。
乔霜降一巴掌拍在纪木戎的胸口,瞪着圆溜溜的眸子道:“伤呢?!伤哪了?!”
“咳咳……”纪木戎咳了几声,拽下在他身上折腾的小人儿把她压在怀里,道,“别动,内伤。”
纪木戎一手搭在乔霜降的腰上,一手轻轻的抚弄着乔霜降柔软的发丝。
乔霜降当真听话的不再乱动,脸颊毫无阻隔的贴在纪木戎的胸膛上,耳边响着平缓而有力的心跳。乔霜降一开始精神大条的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的便反应了过来两人此时的亲昵姿势,双颊通红,猛地便坐了起来:“纪木戎你占我便宜!”
“……?”
当了八百年木头的纪木戎显然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喜怒无常的小师妹。
乔霜降别开了视线,忽的便看见了纪木戎发丝间露出的绣着雪白小狐狸的发带,随口道:“你不会一直带着它吧?都脏了。”
说罢乔霜降便解下了发带。
没了发带的束缚,纪木戎的发丝便尽数散了开来,随着男人坐起来的动作流泻了一床,溢着隐晦而内敛的光彩。男人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原本硬朗的眉眼竟然流露出几分邪肆的意味。
乔霜降不觉间看得有些痴了。
直到纪木戎握住乔霜降的小手,念了个口诀抹过发带,那两只娇憨的小雪狐顿时光洁如新:“不脏。”
这次轮到了乔霜降无语。假如不是深知纪木戎那副呆板的死样子,她可能会以为纪木戎是个撩妹高手。
乔霜降松开了发带抽回了手,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想站起身,结果才堑起了身子便被扯了回去,迷迷糊糊间手腕上便多了一条用红线穿着透明小珠子的手链。
乔霜降喉咙有些干涩:“这是什么?”
“礼物,还礼节的。”纪木戎牵起乔霜降的手腕,指腹滑过珠子,那小珠子闪过一道流光,跳出来了一个二头身的黑衣小人儿,用滑稽的声音不断重复着“礼物,还礼节的!礼物,还礼节的!礼物,还礼节的!”。
乔霜降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捏着黑衣小人儿的脑袋把他拎了起来,看着小人儿不断挣扎的模样:“还背着长渊呢,我的发带也在,这小东西和你长得还真像!”
纪木戎露出手腕上的小珠子,轻轻抚过,一个红色衣裙的小人儿抻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摇晃着大脑袋道:“长得真像,长得真像,长得真像!”
乔霜降双眼一亮,两颗小虎牙便不由自主的偷跑了出来:“这不是我吗,超级可爱!师兄你从哪弄来的?”
“小妖的,魂魄。”
乔霜降和两个小人儿玩的不亦乐乎。
纪木戎自然不会告诉乔霜降一体两魂的学舌鸟妖有多难找,更不会告诉她他是费了多少精力才把这两颗不起眼的小珠子给炼化出来。
但只要能够看见乔霜降这般明媚的笑容,他不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自打乔霜降上了云留,她就已经是他的全世界了。
然后乔霜降便被纪木戎这块大木头轻而易举的顺毛哄好了。
纪木戎回来的时间巧,三天之后就是第三次月会的时间了,乔霜降又咸鱼了一个月什么都没学,最后三天便是闭门不出,为了应付考试决心馊在纪木戎的屋里。
乔霜降两耳不闻窗外事,外面有很多事情都已经传开了。最近最热门的大新闻便是云留峰的沈筠淮和云渺峰的乔霜降成亲了,最后还是牧还卿和纪木戎亲自做了证婚人。此流言一出顿时便以病毒分裂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云留,引得无数男男女女芳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