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尔沫抓耳挠腮了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激动,难道真如她所想,就是喜欢上了那个轻佻的人儿吗?还是说自己自卑!郑尔沫思来想去,感觉还是后者。

郑尔沫心中想:自己本来就是庶出,再加上自己不争气,这样好的男人应该喜欢的人是秀敏,自己根本不配她喜欢,毕竟他是那么的优秀,还是赵国公的嫡子呢!

周围都是漆黑一片,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月亮,甚至连一只飞舞的萤火虫都没有,郑尔沫只能够凭着自己的感觉向前迈步,可是,她害怕极了,她不知道自己会走向那里,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她有一种恍然,她总是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因为自己所爱的并且也是爱自己的赵扬辰是不会抛弃自己的,也不会忍心让自己就这样一个人行走在一个漆黑、陌生、恐怖又看不到一丝光亮的地方。

“我这是在哪里啊?”郑尔沫大喊着:“有没有人啊?”她喊了很久,喊了很多声,可是,除了自己所发出的声音,没有任何声音能够再次传入自己的耳朵里,她越来越恐慌,越来越想要哭泣。她开始慢慢由走路变成小跑,她提起自己的石榴裙,只是照着一个方向奔跑,她在想,她是不是就这样死了,她还想,如果自己死了的话,那赵扬辰该怎么办?

“我不能死!”郑尔沫暗暗告诉自己:“我不可以就这样死了!我还没有成为赵扬辰的新娘,我还没有为他生下孩儿。”她下定决定:“我不能死!”

所以,她在梦中拼命的跑,她跑的很累,可是不想停下来,她抬起头,看到了前面有一个模糊的白点。

郑尔沫知道,她的赵扬辰就在那里等着自己。

她跑的很口渴,可是,她却跑的越来越快,就好像绣花鞋下所踩到的并不是土地,而是别的什么。终于,她越来越靠近那处亮光,而耳朵也像是恢复了听力了一样,听到了那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声音:

“尔沫,尔沫,快醒醒,快醒醒!”

慢慢的,眼前的亮光越来越大,恍惚之间,慢慢的看到了一片深蓝色的床帐。

郑尔沫自己明白,自己从鬼门关那里跑了一趟,想要赶紧看到赵扬辰,可是,她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再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像往常一样的回答着她。

“赵扬辰,赵扬辰!”她不甘心,又喊了几遍:“你在哪里啊?”

她直起身子,慢慢的从床上下来,穿起绣花鞋,扶着床沿,慢慢的走到桌子那里,又坐了下来,笑着说到:“别闹了,扬臣,我已经醒了,你可以出来了。这一次,就算是我输了。”她看着窗外,就好像赵扬臣就在窗外一样.

郑尔沫这时看到桌子上有一盆含苞待放的兰花,她用手轻轻的抚摸了那朵花,自言自语的说到:“是让我一边等你,一边等待花开吗?”她的心里荡起一股暖意,便也不再喊着赵扬辰的名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扬辰还是没有回来,于是,郑尔沫决定,要换一身衣服,然后去找他。

郑尔沫站起身来,找到了前几天赵扬辰给自己买了两身衣服,她挑了一件穿花蝶恋春色对襟衫,下穿青绿百褶静鸟裙,然后又把素雅梅花大帽斗篷披在身上,刚走出屋门,就碰到客栈老板端着一盘菜饭走了进来,见到郑尔沫一副要出门的打扮,连忙拦住,说到:

“客官,你夫君临走前特意嘱托我,待你醒来以后,不要到处走动,就在这里等他。况且,你看窗外的,已经是黄昏的时辰,你一个妇人,为了自己的,也不要莽撞出门啊!”

“那好!多谢老板。”郑尔沫又重新坐在椅子上,问到:“老板,请问我夫。”她说到这里时,脸颊上飞起一团红霞,又接着说到:“我夫君可曾对你说过别的话?”

“他还说,让你在这里好生照料自己,等他办完事情之后,会马上赶回来的。”

郑尔沫听到他的话,还是觉得心里不放心,接着问到:“老板,那你可知我夫君去了何处?”

“这。在下就不清楚了。”客栈老板笑着说到:“男儿自有他自己的事情要打理,而且本客栈只听从客观嘱托,从不过问去向。”

“如此,多谢老板了!”郑尔沫赶紧作揖道谢。

“客气了!”客栈老板说完,就把餐盘拿走,说到:“请慢用。如若还有其他吩咐,告知便是。”

“好,多谢!”郑尔沫送走客栈老板后,也无心吃饭,端起桌子上的兰花就坐在了窗边。嘈杂之中,人们好像都在议论着些什么。这让坐在窗边的郑尔沫感到越发的好奇。所以,她竖起了耳朵,这才隐约听到了一些让人感兴趣的事情。

刚才客栈老板的嘱托郑尔沫听得云里雾里,赵扬辰只是让她在这等着吗?郑尔沫也是没有打算走的,只是出去看看,却没想到又被老板送了回来。难不成客栈老板不想让她出去?不会的不会的,应该是错觉,赵扬辰没必要软禁自己,他要她又有何用。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搭救自己一下,自己反倒想多了。

原来是坊间传言关于赵国公要谋反的事情。郑尔沫不免心中一惊:“那岂不是赵扬辰的家事吗?造反这样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一旦传出一丝半点儿的流言蜚语,即便清白,也不易脱罪;若果为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此一来,这可如何是好?”

她不禁自言自语的说到:“如此这般,何时才可以与赵扬辰长相厮守、退隐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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