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梵身体又不好了?”苏沫看阴梵君并未来,赶忙问道。
“唉……此事一会说与你。”迦楼罗苦恼的挠了挠脑袋,还不由的撇了撇嘴。
那个月溪真是讨厌至极!害的阴梵君伤势未愈此刻又跑去般若塔了!都是那个讨厌的仙女!
要说那月溪也真是胆大到不知死活,还脸皮很厚。
上次明明被阴梵君那样的当众羞辱了,却还死缠着阴梵君不放,甚至在听说阴梵君受伤后,专门去玉帝那里要了仙药,甚至因为害怕阴梵君赶自己走,还要了一份什么玉帝特批的文书,御笔亲批派她来照顾阴梵君,为的就是用玉帝的身份来压阴梵君。
阴梵君自然不会任由她摆布,直接带伤去了般若塔,说是要修心,其实不过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
以现在阴梵君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好跑的太远,最好还是留在地府内等伤势痊愈,所以迦楼罗和雪川歌也没有将他带到凡间来。
甚至这临走前都没有见到他一面。
地藏王菩萨貌似有心真让他修修心,直接没让迦楼罗和雪川歌见他。
这其中的缘由,说起来都是泪啊!只不过,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月溪的仙女!
她不敢擅闯般若塔,就在地府内闲逛,还想乱动阴梵君的东西,却被迦楼罗施了法术,让她连阴梵君的府邸都进不去了!
想起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迦楼罗心里反而有一丝的畅快。
“这人间王爷怎么样了?”等想完了这月溪来后的事情,迦楼罗指了指地上的呈熙问道。
“晚了……”
苏沫轻轻叹了一口气。
救兵和现代的警察一样,果然都是最后才到……
迦楼罗看到苏沫狼狈的瘫坐在地上,怀中是大半个身子都染成血红的呈熙,一时完全懵了。
“美,美人……”迦楼罗上前一步,扶住了苏沫。
“我,我只是法力,亏损,他,中了情,蛊,快点帮他除蛊!”苏沫一句话说的支离破碎,体力完全不支,如今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扶住呈熙上,迦楼罗的搀扶让她略微好了一些。
“小丫头你先放下那王爷,你自己也受了重伤,我去给你包扎!”雪川歌伸手拉了苏沫一把。
苏沫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恐怕很快就要蛊毒发作,不易移动,先给他除去情蛊吧,我这边还好。”
雪川歌知道她说的没错,也不再多说什么,赶忙招呼迦楼罗:“快快快,来来来!”
那口气就像是在招呼小狗。
迦楼罗也给了雪川歌一个大白眼,随后低头扒开了呈熙的衣衫。
呈熙满目疮痍的胸膛裸露在了众人面前,他的右边有一个硕大的血窟窿,依然在往外流血。
在他的右边腹部有一个泛着紫色的牙印,上面的伤口深可露骨。
而六块整齐的腹肌已经被三道爪印爪的支离破碎,皮肉向外翻着。
还有他胸口的位置,那里有一个两指宽乌黑正在向外冒黑水的窟窿。
怵目惊心。
这场景真的是怵目惊心!
苏沫的手紧紧抓住呈熙袍子上的布料,一口贝齿几乎要被她咬碎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她,王妃也不会对呈熙用情蛊。
如果不是因为她,呈熙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如果不是她天命孤星的命格,呈熙又怎么会屡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呢?
迦楼罗和雪川歌也被呈熙的伤势吓了一跳。刚刚穿着外袍只觉得他整个人就像个血人,这脱了衣服才发现他伤的如此之重。
这个人,即使这样,竟然还有气息,真的是命硬的让人叹为观止!
迦楼罗叹了口气,手上不再犹豫,指尖金光一闪,就要向呈熙的胸口处点去。
只不过他的手还未触碰到呈熙的胸膛,就生生的被一只苍白如纸的手抓住了。
迦楼罗一呆,见抓住他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在昏迷的呈熙!
苏沫倒吸一口气。
并不是因为呈熙突然醒了,而是因为此刻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空洞幽深,就像个木偶一样,里面没有任何的东西。
苏沫知道,这个人不再是呈熙,而只是一个空壳,一个受蛊虫左右的空壳!
“卿澜……”
他的唇微微张合,一个人名从他的口中吐出。
苏沫身子一震。
卿澜,正是王妃的闺名。
情蛊,发作了。
但突然,呈熙的目光开始变幻。
像是自己在于自己斗争一般,他的目光一会空洞一会有神,一会面无表情,一会痛苦不堪。
他的全身痛苦的抽搐了起来。
迦楼罗吓傻在了原地,抬头一脸无辜的对苏沫说:“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苏沫知道他什么也没做,因为这一切都是呈熙自己在做的。
他的嘴用力的张着,一个个单音节从他口中吐出。
虽然支离破碎,但苏沫却听的到。
他在说:“苏沫,沫……”
即使中了情蛊,他竟然也没有忘了她!
这简直就是奇迹!
呈熙抽搐的越来越厉害,眼神却越来越有神采,他口中的音节也愈加的清晰了起来。
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听清楚了他在喊什么。
“沫……沫……”
雪川歌和迦楼罗简直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中了情蛊的人竟然还会有自我意识。
这简直就是旷世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