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网吧里屋探出来一颗脑袋,左右张望了几下,见只有少年一人,便嘿嘿笑着跳进吧台里,问道:“苏何,老板又呲嗒你了?还是因为你坑小孩呗?啧啧,搁屋子里都听见你俩吵架了,不是我说你,虽然我也不乐意听老板那一套,但人家毕竟也得为自己的生意考虑不是?另外,其实我也有点好奇,你总坑那些小孩干啥?你缺钱花?这三块两块的也不顶用啊!”
说话这人是个瘦高个儿,跟苏何差不多年纪,染着一头黄毛,有几分肥猪流的意思,但好在长得还算凑合,他正是这家黑网吧的另一个网管阿健。
苏何瞅着瘦猴样的阿健,说道:“你这个问题问得是不是刚好证明你是个脑残?缺钱花?来来来,你告诉我,这小黑网吧里二三十头牲口犊子,哪个他么不缺钱花?你信不信,我现在要是吼一嗓子,阿健身上有五千块钱现金,你他么今天晚上都走不出这个门!”
阿健丝毫不理会苏何的谩骂,说道:“你刚跟老板吵过架,心情不好,劳资不跟你一般见识!”
闻言,苏何也突然想起有事求对方,忙换上一副笑脸,奸笑道:“健哥说得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嘿嘿,我这还真有点事要求您帮忙。”
阿健大咧咧道:“我他么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啥好屁,说吧,啥事?”
苏何从兜里掏出烟给阿健上了一根,等到对方开始吞云吐雾,才说道:“嘿,也没啥大事,就是想让你今晚帮我代个班,我和冬子出去有点事。”
一听这话,阿健气得差点没把烟头插苏何脸上,大声数落道:“我靠,又代班,这个月你他么都让我帮你带三次班了!你小子一天天的,b事咋就恁多呢?”
苏何强忍着被喷一脸唾沫星子,还得保持住笑容继续给对方上烟,没办法,毕竟有求于人嘛。
过了大半晌,阿健终于数落够了,也许是看苏何装孙子装得挺到位,他感觉还比较满意,这才松口道:“行了,既然你话都说这了,当哥的说啥也得帮你一把,今晚上哥帮你代班,你去办事吧。”
顿了顿,阿健又问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俩到底去办啥事啊?整得还他么挺神秘的。”
苏何笑道:“你真想知道?”
阿健瞅他一副神经兮兮的贱样儿,好奇心顿时被勾起来了,忙点头道:“想!真想!”
苏何拿他那对儿小眼睛左右这么打量了一圈儿四周,对阿健轻声道:“把耳朵伸过来!”
就像一个饿了三天的大胖子面前突然出现一只肥嫩的烧鸡,阿健都馋得不要不要的了,赶紧把脑袋凑过去,苏何脸上浮现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对准阿健的耳朵就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劳资他么偏偏不告诉你!”
“哈哈哈!”
说完,苏何笑得前仰后翻的,下巴上和肚子上的肥肉也跟着翻滚,让我们一起摇摆!
阿健一边掏着耳朵,一边咒骂道:“靠,你狗鈤的怎么这么损?前脚还装孙子呢,后脚这刚一答应你,脸就变了,我他么掐死你!”说着,就用手来掐苏何的脖子,苏何也用手去推他的脸。
两人正打闹着,王冬推门走了进来,一瞅他俩这架势,顿时就乐了,“我靠,年度基情大戏啊!肥猪流与肥胖少年相爱相杀?两个纯情少年之间不得不说的深情往事?啧啧,要是拍个电影你俩就火了!”
苏何扭头一看是王冬,一把放开阿健的脖子,窜上来就给了王冬一记铁枣,指着他的脸骂道:“我鈤死你,说好的六点准时集合,现在都他么七点了!耽误了事我他么neng死你!”
王冬委屈道:“你就知道怨我,我他么这不是路上被人拦着给锤了一顿啊?”
阿健一听这话,顿时急了,问道:“哟呵,谁?家哪的?走,锤他去!”别看他们仨总打闹,可出了事是真敢上手。
苏何却拉住义愤填膺的阿健,抠了抠鼻孔道:“你是不是二,他说点啥你就信?他狗鈤的没事就打架斗殴,就他们学校里那几个学生,谁能治得了他?”
阿健一寻思,点头道:“也对啊。”
王冬一听这话,赶紧把放学路上遭遇王志发的事说了一遍,苏何冷笑道:“哼,怨你自找的,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你好死不死的非去管那些破事,这次踢到铁板了吧?你小子总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家里又有俩破钱儿,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下可好,有人治你了吧!”
阿健却道:“我觉得冬子这事做的没毛病,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比打架,看冬子说那样,咱仨还不一定能整过人家,但是要说打cs,艹,咱仨随便找俩人,完虐他们啊!”说着,他拍了拍胸口,对王冬打保票道:“冬子,这事你就别管了,交给哥了,明晚上我找俩技术好的,管叫那什么王志发还是王志狗的输个底掉!”
闻言,王冬笑逐颜开,一把搂住阿健的肩膀,道:“还是我健哥对我好!不像某些人,胆小如鼠!”
苏何明知道他指桑骂槐,却也不以为杵道:“人家既然敢答应你,想必就是有把握,输赢还在两可呢,不过,比就比吧,输了又能咋的?叫健哥明晚上多找俩人,赢了就不提了,输了?嘿嘿!”
王冬和阿健相视贱笑道:“对!输了就锤他们!哈哈!”
说话间,苏何手上也没停着,转眼就整理好了对账本,随手丢给阿健,拽着王冬出了网吧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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