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七参观屋内的时候,钟离文昊也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冰丝长袍,敞开着最上面的一个盘扣,露出一丝精瘦的皮肤,满头的青丝披散着,慵懒之中,又带着些许疲色。
木七看了一眼钟离文昊,又看了一眼软榻,轻笑着摇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怕放在家里招贼。”就这么一张玉床,都够普通人家吃好几代了,木七可没那么奢侈。
木七说着走过去,把钟离文昊扶坐到床上:“你累了吧,折腾了一晚上,好好歇会。”
钟离文昊也是真的累了,没有强撑,点头道:“好。”每次解毒过后,都是他最虚弱的时候,浑身一点劲都没有。
钟离文昊躺在床上,木七正要转身,手就被钟离文昊握住了:“等会再走。”他虽然现在没有什么气力和木七说话,可是却很喜欢她在身边的感觉,一种心安,从来没有过的心安。
木七笑着拍拍钟离文昊的手:“我没打算走,我是见你发了那么多汗,想给你弄点水喝。”
钟离文昊讪笑着把手松开,木七很快就把一杯水端了过来,钟离文昊一饮而尽,木七看着他有些干裂的嘴唇问道:“还要吗?”
钟离文昊点点头,木七走过去干脆把茶壶端了过来,钟离文昊喝了大半壶水,才把杯子放下,说道:“够了。”
钟离文昊躺下,木七帮他掖了掖被子,最后端过来一张圆凳,坐到钟离文昊的床边,说道:“你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走。”
钟离文昊望着木七轻轻的点头:“嗯。”钟离文昊嘴上应着,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木七看。
过了好几分钟,钟离文昊也还是那样望着,木七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了,催促道:“哪有睡觉不闭眼的,快把眼睛闭上。”木七说着,就想伸手去蒙住钟离文昊的眼睛。
钟离文昊顺势把木七的手握住,放到自己嘴边,望着木七轻声道:“丫头你走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怕你回来之后再也不愿意见我了。”
木七由着钟离文昊的唇瓣印在自己手上:“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想到钟离文昊从五岁开始为了活命,也为了瞒过那些想要他死的人,每隔一个月就要经受一次这样的痛楚,木七真不敢想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钟离文昊咧嘴苦笑:“告诉你又能改变什么呢?不告诉你,我依然是不好,但起码你能好好的。”钟离文昊不喜欢木七眼里那份心疼,看着他会忍不住去想,木七之所以会来找他,是因为觉得他可怜。
木七伸出另外一只手盖在钟离文昊的手上:“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能好好的?”木七在等,等钟离文昊松口。两年时间对正常人来说不长,可是对于一个只有五年寿命的人来说,两年太宝贵了,谁都不能保证一定有奇迹,木七只想当下能好好的。
可是钟离文昊只是望着她,久久不曾言语,皱皱的手,在她手背上摩挲着。钟离文昊知道木七想等什么,他也很想用一个名分把她牢牢的束在身边,可是木七越好,他越舍不得,他怕万一自己到时真的走了,留木七一个人,他死也不能安心。他一个长大,不想木七重复经受那些苦。
钟离文昊缓缓的闭上眼睛,心里在说:丫头,给我两年时间,等我把回春丹找到了,到时候一定十里红妆,百里锦绣,娶你。
木七看着钟离文昊紧闭的双眼,听着他匀称的呼吸,面上有些失望,她都说得如此明白了,她相信钟离文昊一定懂他的意思,可是他硬是不说。木七幽幽的想,难道这幸福也要她自己争取?
直到钟离文昊睡着了,木七才站起来,出了卧室,去了隔壁的正屋。见识了钟离文昊卧室内的奢华,木七对正屋内镶玉的座椅摆件,也不觉得惊奇了,对着屋外叫道:“风影,你去备车送我回去。”
木七声落,屋外传来风影的回应:“主子,马车已经备好了,您是现在走,还是……”
木七望了眼钟离文昊卧室的方向,轻声道:“现在走。”
木七要走,风影带着木七去了后院,这会后院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木七坐了上去,也不敢探头,只感觉马车七绕八拐的走着。两刻钟后,马车直直驶入四海药铺的后院,风影的声音透过帘子传来:“主子,王府有不少三王的眼线,这里有密道,属下带你从密道出去,出口那边侯府的马车在等着了。”
风影的用心木七明白,也知道这是钟离文昊的意思,钟离文昊是三王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被三王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她一定也会被牵连在内。这也是钟离文昊对待感情这么谨慎的原因,他的苦心木七都懂,只是她的决心,钟离文昊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木七幽幽的叹着气:“听你的。”
马车停稳,木七由着风影带着自己进了四海药铺的后院,入到密道内,在黑漆漆的密道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在一处小院走了出来。木七一出到地面,就看到风月和风花,站在侯府的马车两侧。
木七上了马车,很顺利的回到了侯府,在后院刚下车,户妈妈就急忙忙的跑过来:“小姐,魏小姐来了。”
木七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行衣说道:“知道了,你先带她去后院的亭子,我换身衣裳就来。”木七想着还好来人是魏水灵,要是楚云奕只怕这会早冲到离院去了。
木七很快就换了一身冰丝蓝夏赏快步来到后院,侯府的后院有一个大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