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上所述,秦馆主自己也不知昨晚是喝了什么mí_hún汤,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上头、愚蠢的决定,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他需要和他的士大夫们再商讨出应对之策来。
大堂里,一位满脸横肉、面目狰狞,甚至连他身下的凳子都塞不下他的汉子,说道:“要不,我们把这娃娃给送回去?”
“不行!”秦馆主否决道,“传送阵是单向的,我们招贤馆设有主传送阵点,因而小壮和大壮他们能直接返程回来,可要是想用传送阵快速去周御书院就只能走官道传送阵。但使用这招贤馆与周御书院之间的官道传送阵需要繁琐的手续层层审批,太过麻烦,等周御书院那边同意,小媳妇儿熬成婆婆了。”
“那要么宰了?剁成肉酱喂狗,也好毁尸灭迹!”狰狞汉子凶恶道,甚至提起他身边的大砍刀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砍砍砍,砍你的头!我们这么辛辛苦苦抢回来的人舍得就这么弄死了?”秦馆主骂道。
汉子被骂后,放下砍刀,嘟着嘴小声道:“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秦馆主敛起目光,不怒自威,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汉子立即低下头,避开秦馆主的目光。
秦馆主冷哼一声,唤来管理后宫大小的事宜的大内仕,他问道:“五丫头是不是又跑出招贤馆了?”
大内仕弯腰恭敬道:“五公主说招贤馆里都是没有脑子的笨蛋,不想和他们一起玩,所以就逃出宫了。不过算算日子,公主带出去的银钱应当也快花完了,短则一周,长则一月公主就应该回来。”
“嗯。”秦馆主对自己女儿跑出招贤馆并不惊讶和奇怪,就是秦馆主自己小时候也是时常逃出招贤馆,去往临近的书院游玩。所以他知道有个道理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秦馆主自己小时候也做不到安安分分在招贤馆里待着,也就不会强求他的孩子待在招贤馆里寸步不离。
秦馆主对大堂内的说出了他的主意,“既然五丫头不在,就暂时将他藏在五丫头的寝殿里。”
“不可,这臭小子哪能进五丫头的闺房,岂不是他白白占了便宜,况且这事传出去对五丫头的名声也不好,将来想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小公子就有些困难了。”
秦馆主点点头,也觉得这人说的在理,“这件事你们不说,我们不说,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事?这小子被藏在五公主的寝殿里的事,你们都给我烂到肚子里,不然我就让他烂在泥里!明白了吗?!”
大堂所有人起身低头拱手领命道:“臣等明白!”
秦馆主挥挥手让所有人坐下,然后命大内仕派人将庄休送入五公主的寝殿内,并等他醒来后将他带到自己的面前,有些话需要当面对他说。
大内仕领命,派了自己使唤得最得心应手的两位小内侍扛着庄休往五公主的寝殿走去。
秦馆主则继续和一众大学官商讨有关庄休和周御书院的事宜
另一边周御书院的晚饭时分,施夷光和惠施等人捧着两口砂锅粥有说有笑的前往医馆。这粥自然也是施夷光旁敲侧击下怂恿其他人才同意亲手熬的,她那时说不知道庄休等人伤势如何,而甲班一些学生正好闲着无聊且上午他们也没来看过庄休,于是就打算在夜晚时分来看望下昏迷的二人以表同窗情谊。
施夷光又说道,空手上门不合礼貌,况且庄休等人可能已经苏醒,加上现在是晚饭时分,不如煮一些易消化适合病人的暖粥?甲班那些人远庖厨,连自己的伙食都不能自己解决,怎么会同意给关系一般的庄休煮粥?
于是他们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就那么僵持着,而施夷光这才“勉为其难”地说让她来煮粥,甲班那群人纷纷望着脸不自觉地好起来的施夷光,调侃起来,唯独角落里的盖聂黯然神伤,不言不语
施夷光也仅仅是腼腆羞涩了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很快就恢复了平常落落大方、自信骄傲的模样。她离开蒹葭城,在市集上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可以煮粥的的砂锅,但很快她就灵机一动,向姜璇讨要她煮药的药锅来煮粥。
姜璇起初在听到施夷光向她讨要药锅煮粥的时候愣了许久,要不是药锅煮粥这事荒唐,而是她不明白施夷光这种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竟然会想要煮粥。难以置信的姜璇还建议施夷光来医馆检查检查精神,说道,医师都是免费诊断,但治疗却是收费的。
施夷光浅笑着,只当姜璇是开玩笑,在取得姜璇的同意后她回到蒹葭城,取了两只草药“腌”了入味的药锅,倒上米和水,然后守着炉子耐心地等着米粥烧开。
只是煮粥看似比炒菜做饭简单,但煮粥的火候却绝不是施夷光这样的初学者能掌握的。大约两炷香的时间,两锅粥就因为火势太旺给烧成了饭,还是那种粒粒分明的夹生饭。
施夷光只好倒掉这两锅饭,重新洗米煮粥。
这次,她给锅里加了许多水防止再出现上次那样的夹生饭。
但这水一多,锅子一热,里面的水米沸腾起来,硬生生将药锅的锅盖给顶到地上,若非施夷光有修为,指不定姜璇的药锅就要壮烈牺牲两员大将了
最后,一直默默关注着施夷光的盖聂忍不住出手了,他挤开施夷光,叹了口气说道:“我来吧。”
施夷光就是想自己亲自动手煮粥给不然的话,她大可以在街边随便买两碗粥过去,完全不需要她这么来回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