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二时,人间阳气最足的时候,张时鼎将最后一只飞鸽注册完毕后,高举双手,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鼓了鼓手掌道:“集合,来取回自己的飞鸽,咱们去甲班专属的教室进行‘德智体美劳’的最后数据登记。”
音落,一群人三五成群地得取回各自的飞鸽,庄休略微瞥了一眼,发现大家的飞鸽除了颜色不一外,样式也不尽相同,倒不用担心拿错手机的事发生。
“跟我走吧!”
张时鼎将桌子丢在一旁,迈向密林内的一条羊肠小道,庄休等人紧跟其后。
等回头完全瞧不见那巨大迎新横幅时,张时鼎回头提醒道:“除你们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近‘蒹葭城’,即便是你们的亲生父母前来探望,也不准进入密林,否则以‘叛校罪’论处。违者,有飞鸽者,判‘身败名裂’;无飞鸽者,终身监禁或处极刑!”
庄休倒觉得这条规定对他可有可无,他又不可能有什么亲戚朋友来探望他,但他还是细心得注意到这一行人中,听到“极刑”和“身败名裂”后都打了个寒颤,似乎对这两词有着极深的恐惧。
他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惠施,惠施却扭过头,将手指立在唇前,做了噤声的手势,同时用眼神示意庄休,让他环顾四周。
庄休转头扫视了一圈,密林间稀稀疏疏的光斑随着秋风而四处移动,附近的杂草也因为无人踩踏而长势凶猛,空气中还有早熟的桂花香,一幅稀疏平常的密林景象,似乎也没什么古怪。
他用疑惑的目光望向惠施,却发现惠施和其他人一样嘴唇上下启合,但不吐出一音。
“古怪!”
庄休有种“鸡立鹤群”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好像身边一群人都在复习考试内容,而你翻开书才发现,自己这种情况叫——预习。
一行二十一人,又走了小半冰红茶的时间后,庄休耳边只有杂乱的呼吸声和脚踏山路,石子、枯叶摩擦碎裂的声音。
“呼~”
一阵山风吹来,庄休脚步一顿,思绪豁然开朗,
“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这林间没有走兽可以理解,人类略微驱赶就可做到,但夏末秋初,这林间竟没有一只蝉鸣就显得奇怪了,更重要的是这么大一片林子,竟没有一声鸟鸣,没有一只鸟栖息在此。而依照鸟惧怕人类的习性,只能说明,头顶遮天蔽日的树冠间,有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潜伏着!
庄休抬头望去,隐约间能见到几个鬼魅影子闪动。
“吧唧~”
“啊~”
一个粗狂的女声传来,庄休低头,发现刚刚自己看树冠过于入迷,不小心撞上了从二鹰跃下的“雌雄双胖”中的雌胖。
“对不起,你没事吧。”庄休有错在先,赶忙道歉道。
那雌胖抬头,牛头不对马嘴道:“你也是名家弟子?”
庄休愣愣摇头,他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长宽高无限接近球形的雌胖,心道:“这小东西长得真别致,还是第一次见到胸以上就是脑袋,没有脖子的人类。”
雌胖深深瞥了一眼庄休后,转过身,继续往前方走去,只是她因为体型太胖,走路的姿势与胖企鹅一般,左右摇摆。
一旁的施夷光走到庄休跟前,一脸嫌弃道:“公子这口味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难怪说我不适合你,现在我信了!”
庄休尴尬一笑,施夷光她似乎还记着仇,不过庄休也懒得解释,施夷光确实不适合他,他喜欢的女子
再走了一两冰红茶的时间后,密林就像中年男子的头顶,越来越疏。
庄休举起一只手拦在双眉上,借着阴影往天上望去。太阳倾斜西方,阳光也不再那般灼热,地上的影子也被拖得老长,而施夷光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恰好踩在了影子庄休的脑袋上。
“到了!”
张时鼎突然指着一处数亩大小,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湖泊道。
众人闻言,上前往湖泊望去,又往四周瞧了瞧,别说学堂了,连大些的土块都没见着,于是有人好奇问道,
“在这里上课?学啥?学打渔啊?”
这人的问话让其他学生忍俊不禁,却招来张时鼎的白眼,他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珠子往湖中丢去。
半响后,湖水中央出现水旋涡,并伴随着超大号抽水马桶的声响,一个半球形长满水草的古怪东西浮出水面。
生活指导老师张时鼎手掌一挥,一股灼人的热浪往前涌去,将湖水都烤出滚滚白气。而那离众人极远的水草球先是飘出一阵白烟,然后噌一声,蹿出数丈高的张牙舞爪的火焰。
没见过世面的庄休,目不转睛得盯着那团火焰,甚至都没听到张时鼎颁布的任务,直到惠施用力一掌拍在庄休肩上,才将他唤回神来。
“张时鼎先生让我们每人砍几棵一臂粗的林木,说是要搭一条独木桥。”
庄休点点头,往身后望去,几个学生正干得热火朝天,那盖聂的湛蓝飞剑更是像切豆腐一样,轻轻一划,一连片的树木接连倒下,剑诀变化,飞剑又将树冠一一斩下,而他的同伴高壮个,一次轻松抱起三根林木在一旁垒出一座木山来。
庄休在一旁暗暗咂舌,光头强要是有这神兵利器,《熊出没》第一集就是大结局了。
庄休又看向其他人,他们也有不少人施展着各类法术,将林木砍倒下,而其中一人不由自主得吸引了庄休。
那人穿着黑白道袍,前胸后背都绣着八卦图,手中蓝雷轻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