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呢?”老峰主听到这个答案,似乎有些诧异。
少年认真的说道:“峰主的伤势看起来很重,要从这里爬上去,肯定很难啊,我年轻力壮,休息好了就爬出去,再从上面放一个箩筐下来,您坐在箩筐里我再把您拉上去!”
老峰主捋了捋白须,点点头:“哦,这样啊!”
捣药峰离愁涧底,阴冷潮湿,衣着褴褛的一老一小,艰难的在杂草丛生中前行,须发皆白的老峰主时不时的用手杖挑开虫蝎,偶尔抬头望一望云雾缭绕的捣药峰顶,借此辨明方向。
天色已晚,二人互相扶持着走过一段泥泞沼泽之地,来到一处宽阔的溪边,薛一辰扶着老峰主在一块巨石上坐下,自己在溪边捡些枯枝败叶,在另一块稍微平整一些的巨石上生起一堆篝火来。
须发皆白的老人看着这个平日里并未给予太多关注的少年,看着他忙前忙后,生火捕鱼的身影,一脸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这个少年将一条烤的有些焦黄的烤鱼递给他,老峰主的脸上才现出些许微笑来,他用鼻子使劲嗅了嗅,有些感慨的说道:“这些年尽是忙着修行和炼药,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吃过烧烤了,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手艺,临了临了还能吃一顿看起来不错的烤鱼……”
少年微笑,看着老峰主说道:“师兄们平时都很照顾我,外出野餐露宿的时候,都是他们弄吃的,溧阳师兄烤的野味是最好吃的,他烤野味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学了个皮毛而已,峰主您先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老峰主撩起长须,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只见他长眉翘起,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嗯嗯……”
少年看着老峰主低头吃鱼的样子,腹中更是觉得饥饿,自己从火上取下一条鱼,也开始大快朵颐,篝火熊熊,一时间老少二人只顾低头对付手中的食物,溪旁只剩下木柴燃烧偶尔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两条鱼下腹,二人顿时精神了许多。
少年将篝火堆从巨石的一侧移动到另一侧,又去捡拾了一堆干枯的茅草和一大捆枯树枝回来,不知道是觉得烤鱼美味,还是看着少年的勤快,老峰主脸上的笑容渐多,他看着忙前忙后的少年问道:“小一辰,你在咱们捣药峰上这么多年,你觉得咱们捣药峰最擅长的是什么?”
少年微笑着回道:“呵呵,峰主这是要考我么,不过这也太简单了,咱们捣药峰的剑诀和秘法虽然都很有名,但其实最擅长的还是炼药!”他一边回答,一边将干枯的茅草铺在刚刚燃烧过篝火的石头上。
“哦?你真这么认为?”少年的回答似乎是有些出乎老峰主的意料之外。
白衣少年将老峰主扶着,坐在铺好茅草的石头上,点了点头:“我怎么敢欺骗老峰主,我说的自然是真的。”
老峰主坐在烧过篝火而变的滚热的石头上,顿觉得浑身一阵温暖,打趣的说道:“哎呦,看来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小一辰修行资质虽然欠佳,但是却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啊!哪你再说说,明明知道捣药峰最擅长的是炼药,景沧国第一剑客挑战我们流云剑宗,为什么宗主却让我去应战?”
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愤怒,把手中的木棍使劲往火堆里一扔,溅起一阵火星来,有些生气的说道:“不瞒峰主,师兄们就这件事都讨论过了,总归是景沧国第一剑客,若是宗主应战,万一输了,输的是整个流云剑宗的脸面,还有大渝王朝修行界的脸面,因此用了缓兵之计,让我们捣药峰去试其锋芒,要是输了,对外界也有个说法,因为捣药峰最擅长的不是剑诀和秘法,而是炼药,但若万一要是赢了,那就可大大的涨了流云剑宗的脸面,一个擅长炼药的捣药峰,都能击败景沧第一剑客,更不用说流云剑宗的其他各峰了,更可气的是,皇室竟然对流云剑宗下了那样的旨意!”
老峰主看着气鼓鼓的少年,开怀笑道:“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宗主的这般考虑,站在流云剑宗和大渝王朝的角度,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少年望了老峰主一眼,有些老气横秋的说道:“我想宗主可能还考虑了另外一层因素!”
老峰主有些诧异,好奇的问道:“哦?那你说说看,还有什么可能的因素?”
少年低头,手扯着衣角,显得有些拘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老峰主哈哈一笑:“这里就咱们俩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少年低声说道:“我想峰主也是考虑到您年纪大了,万一……”
老峰主听的一愣,顿时回过神来,顿时哈哈大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接着说道:“万一被对方给重伤或者杀死了,对于流云剑宗来说损失最小?反正也快要老死了……是不是?哈哈哈哈……”
少年被说中了心思,顿时满脸通红,正想要辩驳几句,不知是不是太过窘迫,还是太过着急,身体晃了一晃,竟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老峰主有些艰难的站起来,拉扯着把少年放在巨石上,伸出食指和中指一搭少年的脉络,眉头慢慢皱起,心下疑惑不已,复又叹息一声:“哎,当初老三把你捡回来,真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低头思索了一阵,将少年放在铺着茅草的石头上,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拿起依着石头的手杖,悉悉索索的往树林深处走去。
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真是疯了,璎珞丹和还魂丹怎么能共用,纵使身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