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本来不是,可是如今却已经和妾身相关了。王爷既然做好了准备,就应该……做王爷应该做的事情。”
“……本王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本王。”
“王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或许外人也看不出什么,可是以后呢?时间一久,王爷又要如何交代?爱是一把双刃剑……王爷觉得呢?”
“你在威胁本王?”
“……妾身不过是说实话罢了。这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情。”
……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忽然晃动了几下,很快就消失了。天色渐晚,月亮显得愈发的明亮。麻纸的纹理更加清晰,可是屋子里的情景,却怎么也照不出来了。
月光浅浅地映在麻纸上的那一层,如今双方已经渐渐融为了一体,分不出这样的颜色,究竟是因为乳白色的月光,还是这麻纸本身的颜色。屋子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经过,甚至连几声鸟叫也没有。大地变得更灰,月亮也似乎渐渐失去了方才的色泽,渐渐垂下了脑袋。又是一刹那,不知为何,月亮发出了极为耀眼的光芒,月色之盛,几乎将麻纸整个掩盖住。然而很快,一切又再次恢复了正常。
月亮还是月亮,麻纸还是麻纸。
这两者,本身就没有什么交际。
只是因为有着相似的颜色,那些酸溜溜的文人墨客才将它们牵扯在了一起。
月亮只是月亮,麻纸也只是麻纸。
黑夜渐渐隐去了,本就黯然无光的星星彻底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黎明就要来了。
“姑娘,您要不要上点药膏啊?”茯苓帮杨清一一边揉着腰,一边问道。“奴婢去找陈大夫讨一些药膏?”
“不……不用了……哎哟……”杨清一趴在床上,龇牙咧嘴。“我就是腰和腿比较酸,不用那么麻烦了。只不过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锻炼,忽然这么大强度的运动,搞得我有些肌肉酸痛。”
杨清一“嘶”了一声,茯苓的力道刚刚好,让她又酸又疼。“而且现在都什么点了,人家陈大夫估计早就睡了吧?到时候把他搞不开心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又不动声色地在我的药里加几两黄连?”
“……怎么会啊?陈大夫不是那样的人。”
“还不是那样的人?”杨清一冷笑一声,“我算是看透他了,这个人腹黑起来,那可不得了啊……”
“……什么叫……腹黑?”
“就是……”杨清一摆了摆头,“哎呀,反正不要去找他了,等再过几天,我的肌肉适应了,就不会觉得这么酸疼了。”
茯苓虽然对杨清一口中的“肌肉”,不甚理解,但仍是懵懂地点了点头。
“那姑娘,您明日还要去吗?”
“应该……”杨清一不假思索地就要说“要”,却忽然想起来似乎朱由检也并没有这么说。她一个机灵,翻身坐在了床上。“似乎他也没说明天我也要去学骑马啊?”
杨清一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已经有了些思量。
今日第一次强度的运动,让她委实是有些吃不消。她倒不是说想偷懒,而是想休息一天,等肌肉酸痛的感觉淡去一些,再继续学习,这样既没有那么痛苦,说不定还可以提高一下学习效率。
她眼睛亮了亮,站了起来。“茯苓,今天不是你当值吧?”
茯苓点了点头,她又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早些休息。这里,交给王承恩就行了。”
茯苓一愣,“那姑娘,您的腰和腿?”
“没事了,我明日休息休息就好。”她高兴的笑了笑,“我去找一找王爷,跟这位严厉的夫子请个病假……应该就没事了。”
“病假?”茯苓摸了摸脑袋,“姑娘的意思是要找王爷吗?那奴婢帮姑娘去传个话吧,姑娘休息着就是了。”
“哎呀不行。”杨清一摆了摆手,“这种事情还是要我亲自去,否则体现不出我的真诚。”
她狡黠地笑了笑,朝着茯苓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屋去休息。而她则跑向了大门,走了几步路,就到了朱由检的房间。
“……杨姑娘?”门口守着的徐应元见杨清一过来,整个表情明显的一愣,又很快堆满了笑容。“这么晚了,还出来散心吗?”
“出来散心?”杨清一奇怪地望着徐应元,“我散心为什么要到王爷的房门口?王爷还没睡吧?我找他有事,你让我进去。”
杨清一虽然口上说着要徐应元放她进去,可是实际上却并没有这个意思。朱由检的书房卧房,她一直都可以自由进出,不管朱由检在不在里面,她都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她嘴上这么说着,也不过是给徐应元这个总管一个面子而已。
说着,她就要打开门进去。徐应元一惊,连忙喊住了她,“杨姑娘!”
杨清一正要打开门的手一下子顿住,她转过身,看着徐应元。“杨姑娘……这么晚了,王爷今日也累了,已经歇下了……姑娘有什么事情,还是明日再说吧……”
杨清一的脸冷了下来。今日徐应元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她。“徐总管,应该没有忘记,王爷给我的特许吧?”
徐应元的脸一僵。
“不管里面有没有人,不管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我都可以自由出入。”杨清一淡淡道,“若是王爷睡了,我大可动静小一些,绝不会吵到王爷休息的。”
“杨姑娘……”徐应元看着面无表情的杨清一,声音也不由得弱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屋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