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对无颜的心思细腻却暗暗佩服。
大户人家出门,谁不带一堆丫头仆人,他们这一队人,不过七八个人,换成别的地方,并不起眼。
但在连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的街上,突然出现这么一队,就特别的显眼。
如故迈进东临城门的一废,就知道想静悄悄地秘密行事,不可能了。
既然已经成为了被关注的对象,不如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到自己身上,跟在他们身后的玉玄的容瑾,就会被人忽视。
东临局势虽然紧张,人心惶惶,但偶尔仍会有商贾来往,但外来的商人大多住在比较便宜的中小客栈。
玉玄和容瑾进了城,只需住进来往客人较多的中小客栈,基本就可以隐形了。
他们虽然高调住进客栈,但无颜的轻功如同鬼魅,就算客栈被眼线围得像铁桶,他仍然可以不惊动任何人,悄然无声地进出客栈打探消息。
而一二三四,又是打探消息的好手,只要随便出去转一圈,也能带出不少信息。
如故轻功不怎么样,自然和寒香守在客栈里迷惑那些盯哨的人,掩护外出打探消息的无颜和一二三四。
转眼三天过去,无颜终于如愿打听到鲛人公主的情形。
鲛人公主确实还活着,但终日沉睡,人事不知,不吃也不喝,只靠着千年参汤吊着命,和死人没有多大区别。
东临皇一步不离地守在鲛人公主榻边,生怕离开一步,错过鲛人公主醒来。
他不离开鲛人公主的床榻,而别人也不敢靠近,杀人的事也暂时消停。
朝中事务无人理会,朝中两派更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寒香虽然没有见过爹娘,但听了这些话,心痛如绞,暗暗落泪。
无颜反倒像是没事一样。
但如故感觉得到,他越是表现地毫不在意,心里也就越加难受。
伸手轻轻覆上他转动着扇子的手,“有没有打听到进宫的办法?”
他们身份虽然没有暴露,但想明着进宫,除杀出一条血路,否则根本不可能去到鲛人公主的榻前。
无颜沉默了一阵,瞟了眼寒香道:“东临皇虽然暴虐,却是心思极为细密的一个人,他赐给鲛人公主的清宁宫有一条水道。”
“水道?”如故想了想,明白过来,“是以防万一,可以让鲛人公主母子逃离的通道?”
“是。”
“如果这样的话,那条水道一定通向宫外的某个海域。”
“是,不过那条水道,没有开启过,不知道出口在哪儿。”
“找玉玄,这件事,恐怕只有水族能有办法查到。”
无颜也是这么认为。
一梅敲门进来,神色有些异样。
“出了什么事?”如故问道。
“云夕到了东临。”
如故和无颜对看了一眼,云夕来得比想象中快太多。
这些年,鬼殿虽然没在东临活动,但他不会忘记,当年云夕是怎么轻而易举地买通冷宫的人,把他偷梁换柱地弄出去。
如果,没有强大的势力背景,是办不到的。
“他们有多少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颜心里像压上一块石头。
“只有十几个人,有两辆马车,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两辆马车?”如故眸子闪过一抹意外,“知道不知道,马车上是什么?”
她记得上次云夕劫持她,有数辆马车,除了云夕自己的那辆,别的车全装的是美人。
云夕靠吸收女子精华来炼功,如果路上要女子来炼,不可能只有一辆车,但如果不用女子炼功,那么另一辆的装的是什么?
一梅道:“那队护卫都是一流的高手,而街上又没有行人,不敢靠近。”
“他们在哪里落脚?”
“城西的一间大宅。”
云夕在东临有住处,在意料之中。
无颜扇子轻敲掌心,想了一会儿,道:“晚上,我去探探。”
他和如故一样,觉得那了辆马车有异。
“水道的事……”如故皱眉。
“暂时缓缓。”
云夕已经进城,在没弄清云夕的动向之前,冒然出手,随时可能打草惊蛇,到时蛇没抓到,自己反而要被蛇狠狠地咬上一口。
何况还是打不死,也不能打死的蛇。
云夕的住处危险重重,无颜不愿意如故跟他一起涉险,让如故留在客栈,仍是一个人潜向城西。
如故轻松远不如无颜,也没坚持,等到天黑尽了,突然看见一道黑影从月影里掠过,消失在皇宫的方向。
如故一眼就认出,那是灵兽的飞过的影子。
止烨!
他也来了东临?
止烨离开,是去查探他父亲的下落,突然在这里出现。
如故立刻想到一梅说的那辆马车。
但他来了东临,为什么不是去云夕的地住查探,而是进宫?
难道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如故立刻放出无颜给她的信号弹,吩咐了一二三四几句,从窗口翻出,离开客栈,朝皇宫方向而去。
刚靠近皇宫,有人无声无息地落在她身边,如故吓了一跳,回头见是无颜,松了口气。
“看见止烨没有?”
无颜轻摇了摇头,“在宫里。”
“他为什么这时候进宫?”
“他刚给我传了信,说鲛人公主情况不好。”无颜口气没有太大起伏,但脸色却白得吓人。
如故的心脏猛地一沉。
关于锁心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