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独语,眼前只有两人孤碑而已,孤碑无名。
蒋乾嵩一人灌下一坛酒,心中抑郁十分,两人并列江湖之癫,奈何逃脱不了天意弄人,逃脱不了,这个纷争的江湖。
先前那人,一袭红衣,手持纸扇,指点江湖三千,此刻这人,一袭红衣,满心愁怨,埋入一抔黄土。
独自的灌酒声,丝丝缕缕,也就只有墓中的江湖能听的其中哀愁。
灌酒之声,在风中徜徉,远处黄沙漫漫之中一道紫色身影闪现,缓缓而来。
蒋乾嵩回眼便是看到人,将最后一口酒喝掉,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尘土,将酒坛拾起,迎着那人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不言不语,不看不闻。
流觞墨舞手中提着一坛酒,走到江湖的墓前,伫立良久,一息哀叹,流觞墨舞赫然双膝一弯, 跪倒在碑前,她将那一坛酒摆在碑前,见得碑上无名,眼睛顿觉刺痛,一声凄笑,手中手中剑指一划,碑上顿现数个大字,上书:吾父流觞青柳之墓,不屑女,流觞墨舞。
这这这,流觞墨舞凄凉一笑说道“或许你不会认我这女儿,但是你却是我的父亲,至于她,我却是污了双眼,认错了人。至于你认还是不认,墓碑之上,已经是这样了。”
流觞墨舞起身,带着一股绝然的气氛,走了,留在碑上的就只有这几个大字,和碑前的那一坛酒。
夜寒风萧,江南一片新年景象,虽然过了十五了,可是那气氛还没有散。
虽然边疆战事正酣,但是不是有北凉王在那里吗?那又有何所惧?所以一片欢喜气息,前日那苏州城刺史的女儿出嫁,刺史大摆筵席,宴请全城的秀才,全城的秀才自然是欣喜前往,都想在那苏州刺史胡仁夫和那些前来贺礼的达官贵人面前展展才华,也许自己还省却了进京入考这一节。
不过这苏州城南城倒是有一个秀才,名叫范寒,是一个寒门士子,前年进京高考,名落孙山,那次之后他的母亲也因为家中一贫如洗,无钱治病而病死,现在家中就留着范寒一个人。
至于那些亲戚朋友见得范寒寒酸破败模样,也大不想与他接触,而范寒自己又是自视高傲之人,也不屑于和他人来往,所以平时就只有他的舅舅瞒着舅妈给他送些吃食。这日子听得是苏州城刺史大摆筵席,里面有全城的读书人和达官贵人,自己自然也是想去展展才华,可惜虽然有才华, 却是不会做人,还将那一名达官贵人给得罪了,自己被扫地出门。
今日也在那宴席之上,吃了个饱暖,不用做饭,就在靠着湖边的小茅屋里面点着蜡烛,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
烛光摇曳,寒风时不时的从茅屋的细缝之中灌进来,范寒只能将身上的被子拉紧,以免自己受寒。
等的半夜,范寒泛起瞌睡来,眼帘逐渐沉重,可是忽来的一阵笃笃敲门声,将范寒惊醒。
这范寒,眉头一皱,一股不悦之气,不知是不悦谁了。他口中说道“扰人睡眠,甚是可恶至极!”
范寒站起身来,走的几步,打开门,范寒借助烛光一看, 那人,口中诧异道“是你。”
外面那人点头道“是我。”
范寒细细看了看那人的行装,便是说道“进来吧。”
外面那人走了进来,借助烛光一看,身披软甲,腰间佩剑,头顶竖冠,面色俊朗。范寒将门锁好,转过身来,看着那人说道“你当官了?”
那人微微点头说道“校尉。朝廷封的。”
范寒面色顿有些不悦,口中说道“你一个女子当的什么官?舞枪弄棒,失礼!”,那人却是没有不悦之色,只是将发冠摘下,露出披肩长发,细细看去,原来是那沉绿!
沉绿见得范寒寒酸模样,口中说道“当初我给你留的银子还有嘛?“
范寒神色微变,轻喝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心中却是打了个盹,那银子自己早就花光了。
范寒见得沉绿还想说话,便是急急接过话去,笑说道说道“你这既然是朝廷的官,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沉绿将手中佩剑放在桌子上, 然后说道“我是北凉飞羽校尉,这一次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前来护送江南路成龙一家以及三十名江南才子前往北凉,这一次我想把你也接走!王爷那里对你们这些士子很是看中,到时候,封官加爵不在话下!“
范寒心中却是一惊啊,路成龙,这可是江南士族之中鼎鼎大名才子啊,当年和宰相张自顾已经户部尚书等人都是同窗,在江南这一片可谓是门生遍地走啊。
范寒神色一冷,一甩袖,身子一偏,不看沉绿,冷声喝道“北凉飞羽校尉,哼,朝廷封的校尉,我看是北凉俨然就是一个小朝廷了吧!北凉之人皆是武夫,不可友也。野心勃勃,犯上作乱,拥兵自重,不尽臣子之道,天诛地灭,我是朝廷所封秀才,岂能与你们这群虎狼之人做友?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沉绿听得范寒这句话,神色一惊,双耳一动,却是未听到四周有人,沉绿站起身来,沉声说道“范寒,你不是想要光宗耀祖嘛?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就连那路成龙都要去北凉,你不去,难道想在这个茅草屋之中呆一辈子嘛?“
范寒嚣狂一笑说道“路成龙尔,沽名钓誉之徒,所谓儒学大宗师,市井之徒谬传,我之才学更胜他百倍!你还是趁早离去,我这茅屋,不欢迎你。劝你少与那些乱臣贼子在一起,以免成了朝廷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