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跟裴元绍离开的三天后,纸鸢看着一个满身黄土的女孩子,她的母亲已经死在了不远处,纯属饿死的……
附近有不少的灾民,据说三个月前在不远处的河水决口了,现在虽然洪水退去,但粮食却是没有的。
决口的范围并不大,所以纸鸢前面在的那个裴家庄影响不大。但往洛阳这边走,却是有着不少的灾民。
纸鸢把那个小女孩抱了起来,然后叹了口气:“我们还有多少食物?”
裴元绍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没多少了……除了第一天的时候,你浪费了很多粮食做那些吃的。剩下的几天,你都把食物分出去了……”
“姑娘你这样很危险的,我们现在带着武器,一般人也不敢招惹我们。但你这样总给别人粮食,迟早会被人惦记的。”
纸鸢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不过见不到别人受苦。”一个现代人,看到成片的灾民,心里的感觉自然是不舒服的。
“算了……这个小女孩,我收养好了……其它的人,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纸鸢叹了口气,然后突然看到在不远处,居然有几个太平道的人,正在发放一些干饼。
但饼也不多,很快就被人抢光了。对于这些灾民来说这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怪不得在明年造反的时候,太平道一呼百应呢。怎么都是死……还不如在死前吃的饱一点。”纸鸢心里想到,然后又看到了更让她觉得有些接受不了的事情。
那就是几个人围在一起,用鼎在煮食一些死去的尸体,空气中都发出了淡淡的肉香。纸鸢胃里发酸,干呕了几下。
“朝廷没有赈灾?”纸鸢再次询问。
裴元绍笑了:“姑娘你说笑了,不要说赈灾,还得缴纳不少的税。那些人高高在上,又有几人会真正的了解民间的疾苦?”
纸鸢点了点头,不再说些什么了。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在不远处突然跑过来一支队伍,这支队伍人数不少,能有十多匹马和二十多个下人。
其中一个大的马车,里面做了一个岁大的男孩子。似乎算是一个小少爷,在少爷的前面有一个看起来就十分精明的管家。
一个人来到了一群难民的前面,他对着难民说道:“收4岁到12岁未成年的男女孩子,男孩子五百钱女孩子三百钱。有没有卖的?”
说实话……现在粮食真不便宜,特别是这些难民早就没有钱了。黄河决口基本上一年一次,对于附近家族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闻。
所以这些家族直接到这边买一些人口,奴仆或则家丁……价格基本上都是四五百钱这样子,如果用来买食物,倒是也够吃上一段时间的。
嗯……前提是没有人收税,也没有被其他的流民抢走。
汉朝税率并不高,但当地官员和乡绅一类的,可是还要收取苛捐杂税的。交不出钱,土地自然就被吞并了……基本上汉末有名的商人世家,都有大把的人和土地。
说一个最简单的栗子……刘备在三国里被追的到处乱跑的时候,下邳被攻破后……麋竺当时对刘备的随手投资,就给了两千兵马。
不仅有兵,还有马……而且对于麋竺的家底,不过九牛一毛而已。一个大的家族,随便就给了刘备两千兵马……整个三国有实力的家族多了去了,这种天灾正是他们吞并人口的好时机。
当然……能在这买人口的,也不过就是一些小的世家。大世家走的都是官面的办法,才不会亲自过来买奴仆。
但至少……可以让一部分人活下去不是。顿时一群卖儿卖女,毕竟跟这自己可能就得饿死了,被大户人家买走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纸鸢也不可能没事去管这种事,她打算跟裴元绍继续往洛阳前去。
危险总是在不经意间接近,就在两个人打算离开这的时候,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散乱的马蹄声。
纸鸢脸色一变,然后立刻对着裴元绍说道:“快……我们去那边的屋子……”
说完也不顾裴元绍的反对,抓着他的手就往不远处的一个废弃的房子跑去。一只手抱着前面那个女孩,一只手拉着裴元绍。
“怎么了?!”裴元绍脸色微红,明显有些不自然。
两个人进入房子以后,纸鸢直接把大门关上,然后在窗户的位置,悄悄的往外面看去。那个女孩被放在角落里,并且让她禁声。
窗户上面就剩下一些破布了,基本上没有什么遮挡的作用。所以纸鸢很是小心,并且把腰上的双剑拿了下来,做好了战斗准备。
裴元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纸鸢的动作,他也把剑拔了出来准备。毕竟纸鸢的本事比他高多了,自己发现不了什么东西,不代表纸鸢发现不了。
大约过了半分钟,裴元绍才觉得在远处传来了马匹奔跑的声音。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两个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而那些难民,对于过来的骑马的人,都麻木的面对着。因为就算是劫匪,他们这些人身上也没有什么油水了。
但有人害怕不是,比如前面买一些奴隶的那个大户人家的人。毕竟这群骑马的人,似乎就是奔着他们来的。
由于那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在车上跑不快,再加上大部分的随从都在买奴仆,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敌人。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包围了。
那个小孩子早就被吓得不轻,那个管家倒是还算镇定。他对着包围他们的那些人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