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跑一趟贤亲王府,替我禀报王爷,时辰不早了,本官直接去护城河,请王爷与本官在案发现场汇合。”
“是,大人!”
李福生领命,迅速拨开人群,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龙星图抱拳,又朝百姓扬声说道:“乡亲们,本官承蒙皇上器重,定当为国尽忠,尽快查明护城河诡事!在此期间,请乡亲们切勿人云亦云,制造恐慌,带给朝廷不必要的麻烦,一切真相,静待皇榜昭告!”
语落,她马鞭一甩,骏马疾驰向前,石枫等人立刻打马跟上!
在捕头沈荣的指引下,龙星图一行人来到案发的护城河西段。
天色尚早。
整条河道被封锁,除了十步一岗的官兵之外,冷清肃静的连一只鸟儿也不曾停驻。
龙星图探头看向河面,冬日天凉,河面结了一层薄冰,四周水草荒芜,成片倒地,空气中似有淡淡的腥臭味儿,虽然不浓,但用力吸闻,的确有些异常!
“妖火频现,寸草不生。”
龙星图忆及礼部右侍郎赵祺所言,她眼珠一转,吩咐道:“石枫,本官怀疑冰面底下有死人,你下去把冰砸开,把死人弄上来。”
石枫一楞,看一眼龙星图,再扭头看一眼河面,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你确定?”
龙星图好整以暇的反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干,还是不相信本官的判断?”
石枫嘴角抽搐,“河面这么大,龙大人总得确定一个大概的位置吧?且龙大人只派我一人,是不是有些……”
他话未尽,但言下之意明显。
龙星图幽幽一叹,“看来龙某说话不好使啊。”
“哎不……”
“沈捕头,你带人下去转一圈,不必破冰,只看草丛里是否有死物。”
“是,大人!”沈荣中气十足的领命,随即大手一挥,令道:“兄弟们,下河!”
石枫面色不豫,待捕快走远,正要与龙星图理论,却听她道:“石枫,你既不愿听我号令,又何必接下这桩差事?我龙星图向来不喜强人所难。你走吧,我不会向你主子告状的。”
“龙大人既然挑明了,那我石枫便也不说暗话。我主子有令,我不敢不从,可龙大人又何尝不是在故意整我?刑部已勘查几日,若冰河里真有死尸,早就打捞上来了,龙大人经验老道,还需属下提醒吗?”石枫提着一口气,干脆直白的驳回。
闻言,龙星图脸上毫无愧色,甚至浮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她看着石枫,平心静气的说道:“我的确是有意的,但并非整你,而是试探你。石枫,我知道你和石桥一直不喜我,你们因为厉砚舟而在表面上敬我一尺,可内心却对我满是厌恶。我想知道原因为何?”
石枫意气上来,脱口呛道:“龙星图,我家少主自从遇上你,他身子便没好过几日!淋雨伤风高烧不退便也罢了,你师父、你师兄,个个都想要我主子的命,现如今为了你,我主子简直疯了,你就是个祸水……”
“放肆!”
随着一声厉喝,一团蓝影如闪电般欺近,石枫惊怔之下,一动不敢动,龙星图不消考虑,旋身一闪,挡在石枫面前,令来人盛怒的巴掌,重重地掌掴在了她脸上!
时间一刹那静止!
石枫瞠目结舌,脸色大变!
而随后赶来的贤亲王周愠、刑部各级官员、太医院诸位太医及侍卫等人,相继僵在原地,脸上皆是一片震惊!
整个京城的官场,几乎无人不知,厉家少侯爷对草根出身的龙星图的重视程度,简直令人闻所未闻!
可现在,龙星图竟为了石枫一介奴才,而被厉砚舟错手打了一记耳光!
“星图你……”厉砚舟失措,随即目露杀机,“石枫,你自个儿滚回侯府领死!”
石枫“扑通”一声跪下,哽咽道:“是,属下遵命!盼少主日后保重,属下来生再报少主大恩!”
龙星图摸了摸已经泛起红肿的脸庞,秀眉轻蹙,“厉大人,下官挨打是为救人,现在看来,反倒害了石枫性命,那下官岂不是白白受苦?”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石枫是我侯府家奴,他犯了弥天大错,不可饶恕!”
厉砚舟俊脸阴沉,恨不得当场抹了石枫的脖子!
龙星图无语,当着外人的面儿,她既不能驳了厉砚舟的颜面,又不能软语相求或强硬留人,而石枫哪里还敢多嘴,立刻起身,打算回府接受处置。
见状,旁人自是不便干涉,也不敢阻挠,周愠话到嘴边,终究没有出口。此时此刻,厉砚舟估计连自个儿的手都想剁了,何况是石枫。
“厉大人,下官可不想平白挨打毫无回报,要不然大人把石枫送给下官当作补偿吧!”龙星图一把拉住石枫,语气有些沉,“正好下官府邸缺个护卫,若有不轨贼人行刺下官,好歹有个护卫可以帮把手。”
石枫发怔地看着龙星图,至始至终,他都不明白高高在上的主子为何会被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迷了心窍!然而现在,他愈发糊涂了!
厉砚舟是了解龙星图脾气的,她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若是不妥协,后果怕是……想到这儿,他目光凛然,“石枫,今日有龙大人为你求情,便饶你狗命!从现在起,你主子是龙星图,你给我好好当差,再敢犯上,定斩不饶!”
闻听,石枫赶紧跪地,朝厉砚舟叩头,愈发如鲠在喉,“是,属下谨遵教训,定当尽心服侍龙大人!”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