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师兄在周密和赤小豆的目光恳求下,心还是没由来的一软,挥了挥手看了二人:“你们要牢记,你们今日里在我面前立下的承诺,可不能够轻易的招惹是非。”
“不然到时候师傅若是怪罪下来,那罪过可就大了。”
周密善解人意的将一旁的茶水递了过去,直直的端到了杜仲师兄的手里,这才高声诚恳的说道:“师兄您不愧是湖心岛上,最最深明大义之人。要是您好全了身子,真想给你来一个巨大的熊抱,表示我对你的感谢之情。”
赤小豆更多则是不言语,只是耐心的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了,用牛皮纸包裹着的蜜饯放在杜仲师兄的碗边儿。
这些日子赤小豆每日里都为杜仲师兄煎药熬药,她自己最是明白那些药材到底有多么的苦。
这些苦味儿甚至能够顺着熬药的那个瓷罐子飞许远。
上次自己尝了一点,那一种苦到天际的感觉,简直就是让人无法形容……言语太苍白了……
所以赤小豆总是会每日里都带上许多的蜜饯,让杜仲师兄润一润嗓子。
已经苦了那么久了,嘴里也应该多甜一下。
周密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赤小豆,瞧瞧的招手示意赤小豆上前,见着赤小豆还呆愣愣的在那捯饬着茶壶,心下更是焦急,压低声音道:“还愣在哪儿干什么啊,来感谢一下师兄呗。”
赤小豆走上前,没有如同周密预期的说出那些感谢的话语来。
反倒是沉着眉眼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几个油纸包。
一个一个的解释道:“这个里面是蜜饯,这个里面是蜂蜜糖。”
“师兄您若是觉得苦了的话,就往嘴里塞一个。不要总是觉得这个是小孩子吃的东西,这些东西才不是呢。您喝药之后也一定要吃上两个。虽然说还是不能够完全抑制住苦涩,但是至少能够让嗓子甜上一点点。”
周密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赤小豆心心念念的反倒是这么一遭。
听了赤小豆这么一席话周密真是愣了愣,简直就是震惊无比啊。
不过杜仲师兄一直都不言语,只是静静的听着。
他温和的开口道:“小豆的嘱咐,我都记下了。小豆每日里送来的蜜饯,很是好吃。”
天色晴好,窗外花树花开的翩翩然。杜仲虽不言语,但心情确实平静而温暖。
赤小豆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将手头的两个牛皮纸交给了杜仲师兄。
周密倒是个心宽之人,笑眯眯的打了两句圆场之后。就拖着赤小豆跑了出去。
“不是时辰尚早吗?师兄为何如此着急?”赤小豆拽住一根树皮凹凸不平的花树,疑惑的开口问着二话不说,带着自己跑的飞快的周密师兄。
周密松开手,拂了拂自己的袖口说道:“咱们这时间眼下本就不多了,还要去绰华哪里打探一下虚实。磨磨蹭蹭的,一会儿要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那怎么办?”
赤小豆抬起头,眯着眼看着站在逆光处的周密师兄,觉得他似乎说的极有道理。
点了点脑袋说,那咱们就出去看一看吧。
“不过那个迷雾阵,寻常我倒是看着没谁去擅自闯,可是咱们进出倒还真是恼火的很,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的。每次出个湖心岛就和去破一次关似的。”周密择了一支花枝放在手里耍着。
赤小豆听着周密师兄的讲述,虽然面上是没有吱声,但是却在心底默默的说着:“这可不就是为了防止师兄你没事儿出去胡闹吗?”这话在心底想想倒是可以,可赤小豆哪里敢吱声啊。
两人又心力憔悴的来到了湖心岛上最让人费解最让人难受的地方,白雾迷阵。
两人表情肃然,一副如临大敌之感。看着远处及其浓厚,不停翻滚的白雾。
两人遥遥站在原地,似乎两个在世间难逢敌手的绝顶高手。风吹动两人的衣裳簌簌作响。带起无数的草屑。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突然周密的张开了眼,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子悲壮的味道。就仿佛是戍守边疆的战士,此刻要沸腾起满腔热血,和前来冒犯的敌军做最后的斗争。
“准备好了吗?”周密万分悲壮的开口说道。
赤小豆看了看翻滚的像是巨龙的白雾,极为平静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然后周密和赤小豆两人就踏入了这个深沉的白雾阵法之中。反正都要脱一层皮系列。
等到两人出来之后,赤小豆脑袋上顶着一张某种动物黑色的毛皮,周密师兄伸出嘴吐了一大口水。骂骂咧咧的说道:“我他妈就不明白了,哪里头到底喂了些什么玩意儿。一股子的腥味。还难吃的要命。”
赤小豆伸手将附着在自己脑袋上的黑皮给拽了下来,扔在了地上踩了两下。顿时里头粘腻的液体竟然就还呲呲哒哒的冒出了黑红色的液体。
“你没事儿甭脚贱去踩啊。”周密快速的伸出袖口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极度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对赤小豆踩碎那件东西可真的是极为不待见。脸色深沉的黑锅底有得一拼。
“走走走,赶紧的,我带着你,你带着钱。咱们找一个铺子去把衣裳给换一换。”周密捂住口鼻说道。
走了两步,看着还像是柱子一样矗在原地的赤小豆。霎时间就明白了这姑娘为什么不走了。
只得软了语气哄着说:“错了错了,你带着我,我带着钱。师兄请客,师兄请客啊。”
两人去上次的铺子,好生清洗换了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