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游想不到王伯当竟是如此痛快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想起自己小气鬼一般的画饼,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后者。
不过,以后慢慢再补偿他好了。
王伯当倒是干脆,他只是拿着一把弓和一壶箭就离开了父亲的客栈。
苏游与来雁北理所当然地钻入了马车中,李渊留下的几个护卫也不废话,看着苏游和来雁北到了,自然担起了护卫他们离开荥阳郡的职责。
于是这一天的行程比昨天还要慢些,即便是这样,到了下午时分他们也到了开封。
那几个护卫原本是送到边境就要回转的,苏游却哪里肯依?说是怎么着都得请他们吃过饭才许离开。
这当然是表面的理由,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苏游的马让给了王伯当,若是他们这些人中途回转的话,苏游等人就会少一匹马,而要购买马匹至少要到开封才行。
如果他们到了此处就尥蹶子的话,苏游真不知怎么走这最后一段路了。
在苏游的坚持下,几个护卫显然也猜到了苏游的心思,于是痛快地答应送佛送到西,把苏游送到开封他们再回去不迟。
到了开封后,苏游原本是要请几个护卫找个好的馆子搓一顿的,但那几个护卫哪敢与苏游同席?——他们此刻已经解决了苏游的麻烦,所以无论如何是要离开了。
苏游无奈,只得多给他们酒钱,让他们喝自己的去。
几个护卫推脱不过,只得接了苏游的赏钱,又是一番感谢之后,这才欢天喜地地离去。
剩下苏游等五人四骑,便在开封城中溜达着找起了饭馆;三个年轻人牵马走在前面,苏游和来雁北则有意无意地落到了后面。
苏游夫妻离他们远了,自然又说起了悄悄话)
来雁北老神在在地问了起来,“横波,你有什么打算了吗?”
“打算?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今天在此地歇一宿,明日启程到梁郡,后天就可以到彭城了。”苏游有些不明所以地回答道,行程什么的他们早在出发前就已经说好了,当然,前提是一路上不出意外的话。
“我不是指这个,而是指王伯当。”来雁北摇了摇头道。
苏游笑了笑,解释道,“你是说他来历不明吗?我倒觉得他有些单纯。”
“也不尽然,只是觉得你最近有些爱心泛滥而已。”
“最近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到处招小弟的意思?怎么说我也是三品大员了,不可能事事亲为吧?”苏游趾高气扬地说道,看到来雁北没什么反应后又萎了下来,有些郁闷地问,“我看起来是不是不像天生能做大事的人?”
来雁北噗嗤一笑,摇首道,“只是习惯不了这个转变。”
“好吧,其实刚才说得很现实啊,更现实的是,男人嘛,都希望能够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苏游掰着指头,顿了一下又道,“当然,这两者的先后顺利是个问题,要是终日醉卧美人膝,自然无法醒掌天下权了;所以你那天对我的忠告说得很好,又想起咱们结婚时那些人都不给面子,我不想发愤图强也难啊。”
来雁北欣慰地点了点头,“你有这志气,我自然全力助你。”
苏游正要分说自己的志向时,却见王伯当夏子薇兄妹已经进入了客栈,而他们身后却跟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不会是那些盗马贼还盯梢着咱们吧?”苏游一指那快速离去的两人,低声对来雁北道。
“有这个可能,咱们的马有些显眼了]”来雁北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中却露出了杀气。
“不行咱们就把马卖掉改做船吧,这儿这是运河边上,想来寻船不难。”苏游想着这些惹事的马,还有那些惹事的人,不由建议道。
“但到了彭城以后呢?”来雁北实在有些舍不得自己的马,毕竟这马骑了这么久也有些感情了。
“那咱们就想个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他们。”苏游对马倒有些无所谓,究其原因,大概还是因为以前他对小灰的好,而小灰却死在了他的手上。
来雁北就等苏游这句话,随即建议道,“把他们引到城外?”
苏游点了点头,“我看行。”
两人刚进了客栈的大堂时,王伯当便拉着苏游低声说道,“咱们被人跟踪了,我料想应该是荥阳的那伙偷马贼。”
苏游点了点头,想不到王伯当也早就察觉了他们的存在,于是试探地问道,“伯当以为咱们该怎么做?”
王伯当应道,“我都听先生的。”
苏游哪知王伯当如此圆滑?但这或许也是自己想要的结果罢,于是点了点头,“我看咱们不如先找个僻静之所,灭此晚食。”
苏游之语,自然是引了“灭此朝食”的典故,但众人并不在意这个,而是都觉得苏游的提议很令人兴奋。
“走吧。”苏游与王伯当说完这话,当即转声出了客栈。
店小二看着苏游等人连菜单都没看就走,心中一顿痛骂,脸上却只能礼貌地让他们慢走;苏游倒感觉有些亏欠他们似的,一时诸人从店伙计手上接过了马,随即大摇大摆地往城外而去。
与苏游王伯当两人所想一样,跟踪他们的果然是前天那些偷马贼的同伙,当他们意识到苏游等人已经发现他们时,他们也就不再掩饰,一时都暴露出来,倒有十来个杀气腾腾的家伙。
看着他们的阵容,苏游倒有些后悔把他们引出了城,他们五人中也就王伯当和来雁北比较能打,但对方的人显然都不是善茬,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