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拿着口供笔记本走出接待室，大步走向养老院后头王翠花住的那个房间。
白敬宇还在案发现场找线索，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他，“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张正对上他的目光，摇摇头，“没有，他们的回答跟昨晚一样，甚至因为睡了一觉，有人连昨晚的细节都记不太清楚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反问，“你呢？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线索？”
白敬宇站直身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抬手往那扇漏风的窗户一指，“你觉不觉得窗户坏得太大了？”
这扇窗户是那种很老式的窗户，只有一扇玻璃，是密封的，只能从底下推开的那一种。
可是现在窗户却被直接打坏了，很明显事发突然，凶手在情急之下，担心会被人发现，连窗户都来不及开，就撞坏玻璃冲了出去。
如果是直接撞玻璃冲出去的话，玻璃毁坏的形状应该跟体形很接近，但是现在这扇大窗户上留下的窟窿几乎比l的身形大了一倍。
张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发现这扇窗户的洞大得有些离奇，“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窗户玻璃被撞坏了这么多？”
白敬宇眉头皱了皱，俊脸上神色有些严肃，“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撞坏这扇窗户玻璃的是另有其人？”
之前他就觉得以l的聪明才智，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所以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给l？
当这个想法在脑海里成形时，白敬宇越想越觉得这个案子调查得太顺利，就好像有人故意把他们引入一个特意设定好的局里。
“另有其人？”张正迷糊地皱起了眉头，眼底满满都是不解，“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王老太太在敬老院里为人和蔼，跟大家相处的都很融洽，绝对不可能是仇杀！如果真的是另有其人的话，那么文具店老板的供词该怎么解释？”
他们就是为了证明文具店老板说的话，才会进行二次勘察。
不过，白敬宇在现场又看了一圈，越发肯定l不是凶手。
l办事向来谨慎，去地下格斗场打拳都会替自己把所有的痕迹全部抹去，何况是杀人？
所有的证据都太刻意了！
刻意地就像是个阴谋！
张正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回话，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敬宇，你说会不会文具店的老板也被凶手收买了？”
收买倒不至于，但是如果是凶手让人假扮成l的样子去买了那些作案工具呢？
毕竟l的样子太过特别，别人模仿起来也是轻而易举。
银灰色头发，运动服，十七八岁的少年。
随便找一个身形跟l相似的高中生戴上假发，都可以模仿l。
反正谁也没有见过l的真容，只要模仿出这些基本特征，任谁看了都会联想到l。
白敬宇站在窗口处，盯着窗户上的破洞，沉吟了许久。
忽然他猛地转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张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冲他喊道，“敬宇，你去哪里？”
白敬宇脚步微微一顿，侧目看了他一眼，“凶手既然杀了人，肯定不敢直接从正门离开，我去找找有没有凶手离开留下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