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头奶奶灰的短发，在灯光下格外惹眼。
不过，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厉司衍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异样感。
下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到显示器前，仔细盯着坐在那里的少年。
L特别喜欢吃棒棒糖，今晚在她的休息室里，他替她准备了一大盘糖，对于糖不离手的人来说，此时她的嘴里应该有一根棒棒糖才正常！
陆凉川见他盯着屏幕一言不发，忍不住问道，“老板，有什么问题？”
厉司衍抬手指着跟王以恒并排坐在那里的楚颜欢，轻声发问，低低的嗓音透着飘渺感，“你觉得，她是谁？”
陆惊川不明白他的用意，怔了怔才回道，“他是L。”
是啊，在外人眼里，她就是L，但是为什么他看着她，总感觉她和平常的L不太一样？
厉司衍眉峰紧皱，漆黑的眼眸牢牢锁定屏幕上的少年，神色讳莫如深。
深得叫人心悸！
沉默了片刻，他敛下眸子里的暗色，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楚颜欢的号码，拨出去。
场内，擂台旁边的休息区。
楚颜欢看着台上已经宣布结果的比寒，心里紧张得要死要活的。
她跺了跺脚，不停做着深呼吸。
酒，没有勇气喝！
拳，没有勇气打！
她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孬种的时候！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更不知道怎么处理才能有好的结果！
她不想L名誉被毁，更不想自己为了她的名誉搭上小命啊！
她觉得再这么纠结下去，没准又得分裂出新格人了！
就在这时，放在旁边背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响起来。
王以恒见她像没听到，灵魂出鞘般地坐在那里，忍不住提醒道，“L，你的电话响了。”
“哦！”楚颜欢又往台上看了一眼，这才弯腰从背包侧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厉司衍’三个字，她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他怎么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不会是又想去公寓找她索要男友权利吧？
楚颜欢眉头紧蹙，盯着震动的手机，不敢接。
不接容易惹他怀疑！
可是，这儿的观众那么兴奋那么吵，万一他听到声音，她怎么解释？
要不就说自己在看电视，找个借口打发他得了！
想着，她没有再犹豫，划开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她没有主动开口，左手捂在话筒处，想挡住这边吵杂的声音。
听筒里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不过厉司衍还是隐约听到了听筒里传来的尖叫和欢呼。
握着手机的五指收收几分，盘桓在胸腔里的不安与不祥之感更浓了。
男人眼底划过一抹不可名状的复杂，几秒钟后，薄唇动了动，试探地叫了一声，“欢欢？”
楚颜欢拿眼神瞥过坐在旁边的王以恒，见他的注意力都在台上，眼神微动，以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厉司衍在听出她嗓音的那一刻，心脏狠狠一紧，连周身的气场都倏地转冷。
陆凉川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阴郁色调，忍不住低声询问道，“老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