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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酸涩难耐,看不清楚前面是什么人。
我伸手,在黑暗中摸了许久。
“你是故意,引起孤的注意?”冷不防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我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出去,我的世界一片漆黑,就好像瞎了一般。
一双温热的手将我拽起,有人接住了我,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边喷洒:“就这般急着投怀送抱?”
“沈祁川?”我愣了一下,可四周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撞破我这般窘迫的模样,我抽回自己的手,咬牙:“撒手!”
他一松手,我整个人摔了出去,恰好额头撞在花盆上,疼得不行。
我只听到沈祁川说了一句什么,四周再没有声音,我爬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眼睛刺痛的很。
不知过了多久,我就那么坐在地上,忽而头顶一道声音,他居然还没离开:“你打算赖在这里多久,难不成还想着孤抱你回去?”
“不需要。”我摸着起来,可脚下一滑,许是看出我的异样,沈祁川问我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怎么会瞎?”他大概以为我是装的吧。
“皇上大半夜入凤栖宫做什么,要是被皇后娘娘瞧见,又该生气了。”我撇开话题,我也不知道好端端为什么会看不见。
这种感觉实在难受地很,沈祁川也不帮我,索性在旁边站着,一搭一搭聊了起来。
“凤栖宫本就是孤的地盘,何时成了你的,陆卿云,你这性子倒是像极了她。”沈祁川轻声道。
“是夏时絮吗?”我倒也不怕死,鬼使神差地跟他聊了起来,“听皇上几次三番地提起她,似乎很爱她呢。”
“是,孤爱她,可孤不敢跟她说。她很恨我,恨我亲手杀了她的族人,恨我杀了我们的孩子,恨我羞辱她”沈祁川居然跟我说起这些话。
我不由得浑身一颤,心底酸涩难耐,某处被硬生生地攥着一般难受。
我站在原地:“那她人呢?”
“死了,解脱了。”沈祁川好像是哭了,声音听着有些哽咽,我看不到他,却只能感觉得到从地上传来的冰冷。
“我们之间横埂着的,永远抹不去,我告诫自己不能爱上她,可是她没了,我的心竟然这么痛,陆卿云,你说,我是不是爱上她了?”
他问我,我不言语,就那么沉默的站着。
直到无迹子过来,说是来找我商讨解毒的事儿,见我坐在地上,无迹子慌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师父,我看不见了。”他将我搀扶起来,碍于沈祁川在这儿,他说这是常年养毒,身子被反噬,只要稍微休息就可以。
无迹子喊了容络过来将我带走,后来他与沈祁川聊了许久。
我躺在床上,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看不见,却听得见,心越发静了,越是能想从前的过往。
“陆姑娘,你哭了?”容络很着急,问我这是为何,头上破了一道口子,不疼,曾经比这个痛了千倍万倍我都没有哼一声。
而今只是为了沈祁川那一句:陆卿云,你说,我是不是爱上她了?
刹那间,眼眶彻底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