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慌了针脚,忙禀告了她,她急忙去看,没想到那丫鬟说是有秘闻要说,她不得不屏退左右,等着听她说什么私密话,没想到那个丫鬟没说两句,却一头撞到她肚子上,又锤又打,外面的仆妇听见动静急忙进来分开她俩,饶是这样,那肚子也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鲜血也顺着裤脚淋淋漓漓的流了下来。
等医生来,诊断片刻,就委婉告诉她,这是已经小产了。
当时她就晕了过去。
自己的奶娘曹嬷嬷,本来告了假在老家照料生病的孙儿,听得这个消息,急忙赶过来照顾她。想到这里,宋宝宁心中又是柔软,轻声说:“嬷嬷,我心中难受。”
曹嬷嬷鼻子一酸,宋宝宁自小没娘,把自己这个奶娘当做亲娘一样,又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等苦头。她摸了摸宋宝宁的乌发,慈声说道:“夫人且好好养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宋宝宁抬起头,含着热泪,对着从小抚育自己长大的奶嬷嬷,说:“嬷嬷,您不知道,那丫鬟那天跟我说,”,却没有下文,她想了又想,嘴巴阖阖,终是没有说出口。
曹嬷嬷心中疑惑,莫非那个贱人临死前还跟小姐说了什么不成,她抬起头,正待要说话,眼睛余光却扫见西厢的门帘帘角微动,急忙收住话头,
宋宝宁也看见了来人,忙挣扎着要从炕上下来。
只见宋喻气势汹汹,胸脯起伏不定,厉声斥问道:“宋宝宁!那双儿怎得不见了的?”
宋宝宁自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本想发作出来,再一看知道宋喻,相貌堂堂,长身玉立,父亲救得宋喻以后,很是赏识才学,因他失忆,不记得自己籍贯,因此父亲给造了一套身份,殿试时向天子跪拜说明原因,天子见他相貌堂堂,又见他诚实以待,大悦,赐为探花,
宋喻自打娶了自己后,一向脾气很是温文尔雅,体贴和煦,当年闺中姐妹,看她招婿,有的存了那取笑的心思,等着看她笑话。
到如今十年过去了,她们都个个羡慕自己,称赞爹爹选女婿的眼光,自己家中无有任何糟心事情,一个妾室通房都没有,生了女儿,再无子息,那宋喻也是毫不在意,反而处处劝慰开导自己,官场上更是步步踏实,年前刚升迁为户部员外郎,爹爹说,不到几年,就是户部尚书也是使得的。
如今和闺中时的密友相聚,自己看着比同龄的姐妹都显小。
想到这里,那些刺人伤人的话就说不出口,只是低头柔声道:“我并不是不让你纳妾,只是你背着我去宠幸那,却是何等居心。我被她撞的小产了,只能躺在床上静养。至于如何处置那双儿的,我个病人,怎么知道?现如今要打要骂都随夫君意思。”
说着说着,她掩着脸,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只是想着我那死去的孩儿,刚成形就走了,大夫说是个男婴。可怜了他”
初始只是假装,说到这里也忍不住变成了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