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先送恬恬去医院。”陈默向瘫坐在地上的陶红梅说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阮家。
陶红梅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地道:“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了。”
陈默将阮恬恬轻缓地放在副驾驶座上,给她系好安全带,安慰着说:“恬恬,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阮恬恬红着眼,轻微地点头。
陈默紧急地启动车子,赶往市中心医院。
他怎么也想不到,上回的闹剧才过去两个月,陶红梅竟然又惹出事情来了。
陈默看着阮恬恬后腰上紫红色的淤伤,不忍地撇过眼睛。
阮恬恬疼得额头冒汗,抓着陈默的手臂,强忍着不喊出声来。
半个小时后,医生给阮恬恬处理了伤口,陈默对床上的阮恬恬说:“我先去交费,你在这等我一下。”
阮恬恬虚弱地点点头,她虚闭着眼睛,脑海里重现出陶红梅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难以相信。
阮萌萌竟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怪不得,在阮萌萌身上,阮恬恬总感觉不到一点姐妹之间相通的地方。
陈默回到病房,看见阮恬恬低首,眼神空荡荡的,似乎在发呆。
“你想什么呢?”陈默随意地问起。
阮恬恬被打断了思绪,她回过神,摇头说:“没什么,只是……爸妈闹翻了,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陈默瞧了一眼阮恬恬的脸色,倒了一杯水给她,安慰地说道:“长辈的事情,他们自会处理好,你好好养伤就行。”
阮恬恬低低地“嗯”了一声,手里握着水杯,掌心温热,她想起了很久之前陶红梅对她的叮嘱,眼神轻微闪烁起来。
阮恬恬抬眸,朝坐在床边的男子喊了一声:“阿默……”
陈默不解地回视着她:“嗯?”
“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阮恬恬放轻了音量,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默的身形僵了一下,脸色极其不自然地问:“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阮恬恬看清了陈默脸上的表情之后,低眉敛去了眼里的失落,解释道:“毕竟我们已经订婚了,孩子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
“不如趁我现在还年轻,给你们家多生几个?”阮恬恬轻声地说道。
陈默听得很清晰,他的眼神顿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尤其是目光触及到阮恬恬脸上的失落之后,心底乱如麻。
关于孩子,陈默从未想过。
他跟阮恬恬已经订婚了,不出意外也会结婚领证,孩子这个话题是躲不过去的。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非常乱,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在牵扯着他的理智,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去想孩子的事情。
片刻之后,陈默开口道:“恬恬,这事往后我们再商量吧,你先把身体养好。”
他把手放在阮恬恬肩上想要安抚她,却被她躲过了。
阮恬恬闷闷地说道:“好,都听你的。”
然而,在阮恬恬心里,她却不是这么想的。
陈默的迟疑让她受到了打击,这在她眼里看来,就是一种陈默对她游移不定,不想负责任的表现。
果然陶红梅说的都是对的,只有孩子,才会绑住男人的心。
阮恬恬闭上眼睛,藏在被子里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衣角,只要是她认定的人,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当天晚上,阮恬恬坚持要回家,陈默劝不住,只好把她送回了阮家。
听佣人说,陶红梅在房间里已经休息了。
陈默陪阮恬恬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阮家。
深夜时分,床上的女人睁开眼睛,然后扶着腰,摸黑下床,走到走廊口左边的第一间房。
她没有敲门,拧开门把,将身子隐了进去。
陶红梅一夜未睡,看见阮恬恬的到来,似乎并不惊讶,她问:“你来做什么?”
阮恬恬捏了捏手指,说道:“妈,阿默并不想要孩子,他心里还有那个女人。”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帮帮我,把她除掉。”
陶红梅笑了一声,慢慢地开口说道:“放心,咱们母女俩的共同敌人,一起联手把她除掉就是了。”
陶红梅一直都相信她们母女俩的立场是一致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阮萌萌。
她就不相信,她们两个人联合起来还不能扳倒阮萌萌这个贱人。
“你有什么计划了吗?”阮恬恬问。
“先不急,等这阵子风声过去了再说。该来的总会来,她是跑不掉的。”陶红梅的声音带着阴森的笑意,在黑暗的房间里响起。
阮恬恬面目表情,甚至眼里还露出了恨意,轻声道:“好,我可以等。”等那一天到来,世上再无阮萌萌。
深夜,阮氏企业顶楼。
办公桌上的一盏台灯亮着,微弱的灯光照着伏案在桌上的老人。
他两鬓的银丝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些,一脸愁眉地看着桌上的文件,很久之后叹了一声。
那份文件上顶部有一行大字,写着“离婚协议”四个字。
阮正声所能想到的,让阮家保全下去,又能给陶红梅一个警示作用的只有离婚这条出路。
陶红梅犯过的糊涂太多了,不但死不悔改,还变本加厉,阮正声绝不能姑息下去,便希望离婚能让陶红梅正视自己犯下的错误。
他僵硬地坐在办公椅上,一宿过后,待天色明亮起来,他给秘书打了一通电话:“我桌子上有一份文件,你拿去阮家给夫人签字,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