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怨
风过竹林雀静,惊动苍鹰觉醒。暴雨洗魂灵,入坟茔。
面对坟茔意冷,远望天边心耿。何处遇知音,破云阴。
文思桐开车大概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就来到了钱家屯了。可是,文思桐不认识钱德付家,只能下车去打听。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正在稻田里拔秧草,文思桐走过去问道:“大叔,请问去在镇上当文卫科长的钱德付家,怎么走?”
老汉听了后,抬头看了眼文思桐说:“他家的路,没人能走。除非你的官比他大。”
文思桐见老汉说着没头没脑的话,以为他没听明白,于是说:“大叔,我是钱银芳的二儿子,我去钱德付家报丧的。请问往他家怎么走?”
老汉一听停下手里的活计:“孩子,你妈殁了?哎,她比我年龄还轻呢,就走了。怎么殁了的?”
文思桐:“早晨去田里扯秧草的,回来喊头晕,上床躺了会儿,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老汉叹了口气:“那是热得中了暑啊。看来,我也不能干了,别学了妹子,中了暑。”一边往田边上走,一边说:“你刚才说要去钱德付家报丧,是吗?是了,还只有这钱德付跟你外公家最紧房了。”然后手一指,说道:“看到了吗?那个房子最高的,就是他家。小心,他家有个狼狗,挺恶的。”
文思桐辞了老汉往高楼处而去,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门前。院门是不锈钢的,雕了两条龙,上面是半圆形,如初升的太阳,光芒四射。院墙上涂的是红色的涂料,三层楼的屋顶上盖的红色琉璃瓦,非常的显眼。与周围的低矮破旧泥土墙草房形成了显明的对比。文思桐按响了门铃,就听见里面的狼狗开始嚎叫起来。
一个中年妇女出来开了门,她上身穿着件墨绿色的短袖,下身穿着条花裤子,脚蹬一双肉色凉鞋,虽说不是十分漂亮,但是,显得非常的干练。不过,却看到了她眼睛不是非常的明亮,明显的有一丝忧伤。女人打量着文思桐,问道:“你是谁?”
文思桐心想:“她一定就是钱德付的老婆李娇女了。”于是回答道:“嫂子不认识我了?我是钱银芳的二儿子,文思桐啊。我母亲去世了,我是来报丧的。”说着装着要下跪的样子。
李娇女看到眼前这个小伙子英俊潇洒,眉宇间有股子霸气,忙说:“不要客气,别折煞了我。”文思桐也就顺势的起了身。
这时,钱德付在屋里喊到:“娇女,是谁啊?”
李娇女答道:“是钱银芳的儿子来报丧的。”然后对文思桐说:“兄弟,我去倒碗水给你。”
文思桐进了院子,院子非常大,西边有座假山,假山旁边是一个水池,山上有流水像瀑布一样的流着。旁边有一狗窝,那狗用铁链子锁着,看到文思桐里,跳起来边叫边往文思桐这边扑。李娇女喝了一声:“别叫了。”那狗乖乖的回到窝里去了。
东边的花墙里摆满了花花草草,有各色春兰、五色梅、荷包牡丹、贴梗海棠、令箭荷花等等,墙边上有几株桂花树,看上去桂花树的树龄要比楼房的房龄大得多。想不到这钱德付对花草还有些讲究。正在想着,钱德付从屋里出来了,一看是文思桐,脸上立即就布满了阴云,他大声的对文思桐喝道:“你既然是来报丧的怎么不下跪?”
文思桐脸上却不怒,虽然心里对他是厌恶之极,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我对嫂子已经下了一礼了,对吧嫂子?”
李娇女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忙答应道:“是啊。德付,你这是做什么?”
钱德付对李娇女道:“没有你的事,你回屋去。”
文思桐:“我已经有礼了,你还要我再下礼,是要让我的母亲再死一次么?”
钱德付:“这是什么话?你不知道到外婆家报丧是要用膝盖走路的吗?快下跪吧。”
文思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下跪?”
钱德付:“从古到今,报丧不都得下跪。你不下跪,我就不会去你家的,我不去,你母亲就没法子下葬。”
文思桐责问道:“你还是不是的干部了?你还是不是员了?”
钱德付回答道:“你别跟我扯这些无用的东西。快快下跪吧。”
文思桐:“钱科长,要想让我下跪也行。你先让我跟嫂子聊两句家常,我跟她说道说道我们学校里发生的事。”
钱德付一听文思桐要跟李娇女谈学校的事,知道他这是要拿祁香君的事威胁自己啊。心想:要是李娇女知道了自己干的那事儿,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平日里她就仗着自己是河县县高官李诚义的妹妹,对自己飞横跋扈,颐指气使。自己为了头上这顶乌纱帽,处处都让着她,没少吃她的苦头。这文思桐一定是了解到了这一点,才敢对自己这么硬气的。当下只得认输,但是心有不甘,对文思桐说道:“堂堂的男子汉,居然使这样的阴招,你不觉得有点儿下三滥吗?”
文思桐回敬道:“我这是晏子使楚啊,对什么人用什么招。钱科长,还要我下跪吗?”
钱德付附在文思桐的耳边说道:“文思桐,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在我面前下跪的。”
文思桐:“好的,我等着。但我要告诉你一句俗话,那就是:常在江边走难免不湿足的。”然后高声对屋里的李娇女喊道:“嫂子,文思桐告辞了。”
钱银芳的后事在忙而不乱中进行着,从河县火葬场回来后,就要把钱银芳的骨灰下葬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