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算是他亲眼看大的,而且晋阳也不是洛阳,需要有一堆事情让世子来操心。李诨都闲着,那么世子也应该在才是。
李诨一听,面上立刻变得有些不自然,“哎,你也不用问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将他关起来了。”
“世子做了甚么样的事情,竟然让大王如此愠怒?”司马子消早就通过佛狸知道前因后果,但他面上满是惊讶,出声问道。
这事包不住火,李诨想了想,强忍着愤怒和羞臊将自己儿子和侧妃勾搭在一起结果被他当场捉了的事情和他讲了。
“我竟然有这么一个儿子,简直就是不成器!如此无德,怎么能担得起这样的重任?我打算废黜他。”
司马子消沉吟片刻,他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来我家中次子也和我一个小妾勾搭上了。”
“甚?!”李诨没有想到司马家也会有这样的事情,他也看着司马子消一时半会的瞪大了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说来也是家丑。”他摇摇头,“下官知晓此事的时候,也是气愤难当,不过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这种事情。下官思量再三,这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没必要为了一个女子将家门名声给败光了。况且二郎到底是下官的亲生儿子,骨血亲情,哪里是一个女子能够比的上的?孰重孰轻,其中取舍一望便知。我也没罚他,将那妾侍赐予他,父子亲情更甚以前。”
李诨听了这话,沉默下来,双眉紧蹙,似是在思索什么。
“如今大王正在气头上,难免有思虑不周全之处,当年元妃在大王你微末之时,赠予钱财下嫁,甚至让娘家人出资为大王招兵买马,危难之中更是未曾有一丝一毫的背离之处,就是对于那些兄弟们也更是亲自做衣裳靴子,困苦之时所经历的,那些旧部个个都记在心里。元妃去世,仍在继室和各位侧妃之上。其兄贺将军更是为大王拱卫洛阳,建立的汗马功劳并非旁人可以比拟的。”
李诨听了他的话,越发的眉头紧锁。
司马子消一看李诨蹙眉思索便知道此事有戏,便赶紧往火里加柴。
“况且,眼下世子在洛阳辅政,事情已经大有转机,朝中上下莫不敬佩,此等局面来之不易,非随便一人便可取代。大王知道洛阳局势非有大才者不可担任,大王诸子之中唯世子一人长成,洛阳有今日之局面,乃是世子一手所建。若是世子被废,怕会出变乱。”
李诨拿起手边的酪浆,他双眸幽深,司马子消说过的那些话一句一句的敲在他的心头上。
他几乎不能指出司马子消所说的那些话里有哪一句说错了,他儿子很多,但是绝大多数都很幼小,能够承事的就只有李桓和佛狸两个人,其下的都是一些还拖着鼻涕的小儿。洛阳局势如果没有一个年长且有威信的人顶着,那么就是要靠他去扛了,他必须镇守晋阳,洛阳那边不一定能及时照顾到。
“何况大王和元妃感情甚笃,和贺将军也是兄弟情深,更是儿女亲家,若是废黜世子,贺将军又该情何以堪?”司马子消说着幽幽叹了一口气,“夫妻之情,父子天伦,这一切又怎么是高夫人一介妇人能够比得上的?女子性命如同草芥,两个侍婢之言又怎能当真,毁了父子天伦?”他摇摇头,“下官觉得此事甚有蹊跷,说不定乃是有小人想离间大王和世子,才故意如此。”
说着,他拱手就是向李诨作揖,“若是大王信得过下官,可否让下官来审一审那两个侍婢?”
说到这里,李诨心中的怒火已经消了大半,而且司马子消也是半句话都没说错,他需要有一个长大了的儿子帮衬着,而且李桓身后势力已经养成,非他可以轻易动得。若是真的要废长立幼,恐怕光是洛阳的后续和权贵们就相当麻烦了。
“好。此事便交给你了。”李诨说道。
司马子消低下头来。
步六孤氏正在午睡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侍女慌慌张张的在屏风后面说话。
她心里很是不悦,懒洋洋的开口,“怎么了?”
“郎主突然下令,将院子里的两个人抓了去!”侍女是步六孤氏身旁服侍的贴身侍女,这会嗓音里还带着哭音。
“甚?!”步六孤氏的睡意一下子被侍女这话给冲了个干净,她猛然从榻上起来,“抓得是哪两个?”
这动她院子里的人,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上回向郎主告发世子的那两个。”侍女哭哭啼啼说道。
这下步六孤氏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阴冷的牢房里,司马子消看都不看那边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女一眼,他抬手指了指一个军士,再随意指了一个侍女,“把那贱婢勒死。”
军士得令,立刻走过去,也不管侍女是如何哭号求饶,将绳索套在她脖颈上,收紧绳结,不消几下侍女就双腿一蹬没气了。
剩下来的那个侍女见到同伴如此凄惨的死状,吓得身下漫延出一滩水迹出来。
“婢子说,婢子甚么都说!”婢女痛哭流涕,朝着司马子消连连磕头,“求饶了婢子一条性命!”
司马子消看了一眼旁边一个人,他直接起身就往牢房外头走去。
审问的结果很快出来了,两个侍女一个畏罪自杀,一个将之前的说辞全盘推翻。
司马子消对着李诨感叹,“可见这两个贱婢话语有多不实之处啊,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