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心没理她,站直了身子定定的看着张嬷嬷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后,回神道:“没什么,进去吧。”清雅这才呼了一口气,让出路来,随即和清菲一同跟在李婉心三步之后,小声道:“二小姐站了多久了?”清菲更加小声的回道:“张嬷嬷前脚刚进去,二小姐就到了。”

“那?”清雅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婉心坚定的步伐,张嬷嬷说的那些刑法,她听了都脊背发凉,二小姐全听到了竟然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都听到了。”清菲低低的叹了一声气,“咱们王府,只怕会不平静了。”原先二夫人就时时找些麻烦,但彼此之间还能维持表面的和气,郡主这一回来,打乱了原本的平静,连二小姐都似乎……不再注重自己的淑女风范了……那些话,她听了也就罢了,但看她的模样,竟然是想要亲自动手?

李婉心和韩侧妃行礼之后,并没有太多废话,开门见山道:“母妃,婉儿都听到了,一个下贱的奴婢竟然也敢和婉儿一个名字!现在婉儿是不能把李言蹊怎么样,但一个奴仆,婉儿还不放在眼里。求母妃成全,让婉儿亲自去教导她!”

韩侧妃心里一惊,作为母亲,她本不愿让李婉心见识太多的血腥阴暗,但今日别人欺负到李婉心身上,她若是不出了这口恶气,只怕会郁结在心憋出病来,那就得不偿失了。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你一个姑娘家,手上清清白白就好,沾染鲜血的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何必你亲自动手。”

李婉心见韩侧妃不肯,一咬牙跪在地上,语气坚决,“求母妃成全,不能亲力亲为出了这口气,婉儿不甘!”诚然一副韩侧妃不点头同意就绝不起来的模样。

韩侧妃扭头看清芳,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见清芳轻轻点了点头,这才让步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又让清菲赶紧扶李婉心起来,交待道:“不可为了侮辱她让别人知道这件事,那么就算她说出去,没有人能证明,李言蹊也是不相信的;纵使相信了,无凭无据她也不能说些什么。”

李婉心高兴的连连点头,说请母妃放心,她知道拿捏分寸。

韩侧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招手让她坐在身边,问道:“过两天就是中秋,陛下设宴,咱们王府有品级的都要参加,届时李言蹊一定会出席,你放心,母妃定然会想办法让她当着全天下人的面丢脸下不来台,替你报仇。”

李婉心闻言心里一喜,立即又忧愁道:“以往陛下设宴,都有婉儿的一席之地,今年李言蹊回来了,父王一定不会让婉儿出席的。”

韩侧妃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安抚道:“婉儿放心,一切交给母妃,中秋宫宴,你一定还是最光彩照人万众瞩目的!”

李婉心在韩侧妃怀里蹭了蹭,撒娇道:“谢母妃,母妃对婉儿最好了!”韩侧妃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又问道:“可想好宫宴上表演什么了么,一定要将李言蹊压下去。”

李婉心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她在山里长大,琴棋书画肯定都一窍不通,婉儿才不用担心呢,随便怎样都会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韩侧妃嗯了一声,又道:“她今日回来,送了你一张琴,说是大靖最好的琴,母妃怕她在琴上做了手脚于你不利,已让人查验,若是无妨,你倒是可以看看!”

韩侧妃不提则罢,一提李婉心就气不打一处来,险坏氖赂嫠吆侧妃,转念一想又觉得若是告诉了韩侧妃自然没什么,但如此丢脸之事让清芳清菲几人听到,终究不好,咬了咬牙,忍了,只暗暗计较着自己报仇,“那琴,婉儿才不要,管它是不是大靖最好的琴,婉儿当初去陆城,就是想亲手毁了那张琴,让她在父王面前夸了海口却又不能实现丢一丢脸,可既然送来了,便放在一边吧。婉儿相信,以婉儿的本事,纵使是最普通的琴,也能奏出最美的音律来。”这份自信,她本是有的。

韩侧妃点头,“婉儿最得我心。”

闻声阁里的对话,一刻钟之后,便有人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写下,通过特殊的渠道传到了李言蹊手里,她略略看了看之后将纸条递给琉芷,笑道:“这样也好,倒不用我们费心安排她们两人相遇。”

琉芷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不胜唏嘘,道:“这二小姐倒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只是不知道与婉儿碰在一起,谁能更胜一筹。”

琉芷伺候李言蹊简单的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昏暗,隐隐绰绰的光线之中,李言蹊无声的勾动嘴角,对琉芷道:“今日晚膳不用叫醒我,你且自去便好。”琉芷揉了揉饿扁了的肚子,犹豫道:“可是!郡主您早膳都才吃了小半碗饭,晚膳再不进食,对您身子不好。”

李言蹊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琉芷浪费太多的时间,她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继续叮嘱道:“顾嬷嬷带来的人,除了琉璃琉月琉夏能进来伺候之外,那八个二等丫环也是能进来的,你需着人好好盯紧她们,切不可出现阳奉阴违卖主求荣之人。”

琉芷嗯嗯的答应了,又道:“郡主您真的不饿吗?或者琉芷让人将晚膳温着,您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吃,正好当宵夜?”

李言蹊抬手虚空里指了指位于西面墙边的小塌,那是丫环们守夜时候休息的地方,道:“明日让人将它挪出帘外,再安排琉璃她们几人轮流守夜,没到你的时候,记得多练习内功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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