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烦闷的摸了摸额头,又低头看了看琉芷,琉芷急忙磕头道:“回老王爷、王爷,奴婢那天也在客栈,二小姐的所作所为奴婢亲眼所见,奴婢敢发誓,那天在客栈打人的的确是二小姐。”说完忐忑的扭头看了一眼李婉心,被她瞪了一眼,吓得往李言蹊身边缩了缩身子,“二小姐,奴婢说的是实话,您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绝不敢诬陷您,您别这么看奴婢,奴婢怕……”说着又将身子一边让了让,一副十分畏惧李婉心的模样。
“祖父,父王!”李婉心挺直了身子,指着琉芷泫然欲泣:“她是姐姐的人,自然帮着姐姐说话!婉儿不服!婉儿没做过的事,就算打死婉儿婉儿也不会承认!祖父和父王一定要为婉儿做主!”一字一句都十分诚恳真挚,都体现自己多么委屈大度,一点也不肯承认,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要不是李言蹊知道她的确做过那些事,还真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她不动声色的微微勾了勾嘴角,不过这正合她意,要的就是她死不承认,她才能顺利将她推进这个她亲手准备的大坑,顺便还能给填点土。
“可是……”李言蹊皱眉,看向老王爷,做最后的努力,“祖父,蹊儿不敢冤枉妹妹,可……那天那个人……”
“长姐!”李婉心突然厉声打断李言蹊的话,“婉儿与你从来没有相处过,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刚回来就要陷害婉儿,难道就因为婉儿自小在王府长大碍了长姐的眼了么?”她向着老王爷和安亲王拜下去,“祖父,父王,求你们为婉儿做主还婉儿清白!”
老王爷皱眉看向李婉心,他竟然不知道这丫头居然还有几分伶牙俐齿,虽然厌恶她,但两方争执不下他也不好太过偏袒,正要说话,却见李言蹊又施施然拜了下去,一副坦然的神色:“蹊儿已经说完,蹊儿的确打了一个姑娘,但妹妹如此坚定真挚,蹊儿或许认错了人,那个打人的姑娘或许真的不是妹妹,冤枉了妹妹是蹊儿的不是,蹊儿愿意受罚,请祖父、父亲责罚,蹊儿毫无怨言!”她已将事情说明白,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她目前能做的只有这些,她也并不指望今天就能让李婉心受到她该有的惩罚,一切,不过是才种下一颗种子而已,剩下的,需要一点土壤需要浇点水需要一些时间来生根发芽,然后孕育出让李婉心无可辩解无处可逃的果实。
老王爷对于李言蹊这种适可而止的态度很是满意,赞赏的点了点头,给顾嬷嬷使了个眼色,顾嬷嬷会意,弯下腰亲自去扶李言蹊,道:“郡主快起来,老王爷和王爷一定会为郡主做主查明事情。”李言蹊微弱的反抗丝毫不影响顾嬷嬷扶她起来的力道,最后一番推辞终究还是站了起来,她抱歉的看着李婉心,小声道:“可是妹妹……”
“二小姐受了伤吹不得风,还不快带她回她的婉居去养伤,大夫说什么时候能见风了,便什么时候出来吧。”老王爷的目光落在李婉心身上,却又似乎并没有在她身上,而是通过她看向另一个让他厌恶的所在。
老王爷的话,听起来像是为李婉心的伤着想,但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自然听明白了话语里的意思,依着老王爷的性子,李婉心纵使没有在外犯下大错,但冒犯了李言蹊这个老王爷的心头宝,竟然只关了她禁闭,老王爷已是开了恩。门外侯着的几个婆子听闻,急忙答了一声是,躬身进来,半拉半拽的就要带李婉心走,正在纠缠之时,一道声音传来,“妾身忙于家事,来晚了,竟然让父王王爷还有郡主等候,实在是妾身的不是。”话音刚落,韩侧妃由清菲清芳扶着款步而来,她虽已上了岁数,但保养得极好,雍容华贵,一行一步都展露出妇人独有的风韵。安亲王自听到她的声音,不悦的皱了皱眉,再看到她显然精心装扮过的容颜,不动声色的冷笑了一声,道:“的确是你的不是,好好看看,你这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事!”
李婉心原本正与两个嬷嬷拉扯,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眼睛一亮,用力甩开两个婆子,急忙向着韩侧妃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腿,死也不放开,“母妃,母妃您要为婉儿做主啊,祖父他……”感受到几股冰凉的视线,不由瑟缩了一下身子,改口道:“长姐她……”老王爷与安亲王的视线更加凌厉,她咬了咬牙,迟疑片刻放开了韩侧妃的腿,“是祖父体谅婉儿脸上的伤,让婉儿回去休息。”
“多谢父王体谅!”韩侧妃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对着老王爷一拜到底,“但大夫说婉儿的伤已无大碍,应该……”
“韩侧妃!你这是在怀疑父王的决定不成?谁给你的胆子?”安亲王不悦的打断韩侧妃的话,起身对老王爷躬身抱拳行礼,“父王,韩侧妃无礼放肆,都是儿子治家无道管教不严,您千万不要生气。”
老王爷摆了摆手,瞟了安亲王一眼,“你别急着为她撇开关系!”安亲王登时哑口无言,老王爷这才挑眉看向韩侧妃,“你在质疑本王?”
韩侧妃暗叹一声倒霉,触了这老不死的霉头!急忙就地跪下,声音诚惶诚恐,“儿媳不敢!”
“哼!”老王爷指了指跪在韩侧妃身边的李婉心,“你不敢?你问一问她她都做了什么!女不教母之过,她既受了伤,不好好在屋子里养着,一天乱跑什么。”
“是,儿媳这就叫人带婉儿回去休息。”
老王爷嗯了一声,又道:“替她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