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笑着对几人又挥了挥手,道:“我走了,不用送不用送。”话音未落,已经转身出了校场。
等他走得远了,原本专心致志比试的几人却都默契的停了下来,几人打马走到一处,周礼看着周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道:“二皇弟最近有些反常,不知你们可发觉了?”话音一落,就得到了另外几位皇子的一致赞同,周扬笑道:“以前二皇兄不论多累输得多惨,都会和我们一直比到结束,最近每每总是借口体力不济、学艺不精、不善骑射、府中有事等早早离开,可我前两天问了问二皇兄府上的管家,似乎二皇兄也没什么大事啊,听说还经常往外跑,不到天黑不回府呢。”
周智从小最爱黏着周靖,周靖外出游学将近一年他不曾见到人,好不容易周靖回来了他却连和周靖好好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对于周靖的改变,他内心也是很好奇的,眨巴眨巴眼将周扬看着,“三皇兄,那你知道二皇兄都是去了哪儿吗?”
周扬遗憾的摇了摇头,看向周靖离开的方向,眼前一亮,笑道:“二皇兄尚未走远,兄弟们,可愿与我一同跟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如此牵动咱们二皇子的心?”
他如此一提议,立即得到了另外三人的一致赞同,几人相视一笑,纷纷下马,简单的收拾之后带上各自的小厮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从校场到李言蹊住的云清客栈,正好要路过周靖的府邸,打发胡浩自己回了皇子府,周靖连自家府门都没进,熟门熟路的径直往云清客栈去找李言蹊。
周靖虽然时常自我标榜不学无术,但毕竟在外游学了一年,又加之本身资质不错,是以虽然武学之上相较于十二硫云琉芷长生长青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但比之他那几个就会些花花架子的兄弟,其实已经是天壤之别了。所以周礼兄弟几人刚跟着他走了一段路他就发觉了,只是想着安亲王生辰在即,李言蹊回府的日子指日可待,其实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只是闷着头笑了笑也就当没发现。
因嘉宁帝体谅,因自身所表现的诸多因素,回京一个月有余,嘉宁帝倒也不曾拘着他上朝什么的,日子过得很是潇洒,这样潇洒的日子,导致小二的已经习惯了,看到他走进来,便殷勤的将他往楼梯边的一张空桌引,边走边道:“公子来得不巧,木姑娘今儿个一早出门去了,现在还不曾回来,公子您先在这儿歇着等等,小的给您沏茶。”
周靖也不曾怪罪,因十天有八天他来这里是马上见不到人的,总要喝上几杯茶再打个盹儿才能等到出门遛弯儿的李言蹊回来。他随手赏了小二一块碎银子,开始自斟自饮起来,眼角的余光刚好瞥见他的四位兄弟右手拎着衣袍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上了楼,他甚至还听到周智“嘘”的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略显苦涩的茶送进嘴里。
二楼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处,七皇子周智心惊的拍了拍胸口,唏嘘道:“刚才可真险,差点就被二皇兄看到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低头往下看了看周靖,又看向大皇子周礼,问道:“大皇兄,你说二皇兄到这个客栈来做什么?”周礼也向下看了看,只能看到周靖的半边背影,微微皱了皱眉,摇头,“不知道,先看看吧。”将目光收回,正好看到一条熟悉的身影跨进了门槛,本能的别开了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为了见她?”
周扬顺着周礼的目光看了过去,也看到了来人,周智也看到了,惊讶之下张开嘴叫道:“那是……唔……”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身旁的周数一把捂住了嘴,警告的叮嘱道:“你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尾随二皇兄来了这客栈不成?明天父皇怪罪你可别哭鼻子。”周智唔唔了几声,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周数,眨巴眨巴眼以此告诉他自己会小心,不会再莽撞,周数这才放开他。
周礼拉着几人又往更深的阴影里躲了躲,笑道:“下边两人都是硬茬儿,咱们躲躲为妙。”几人一致赞同,又往里缩了缩。
逆着阳光进门的那条身影,正是李言蹊家里那位霸道的妹妹李婉心,她此时由贴身的侍女羽兰扶着,冷眼看着另一侍女羽环伸手拉着小二的衣领,咄咄逼人的问道:“听说你们这儿前几天住进来一个陆城来的琴行老板,姓许的,快去将人叫来,我家小姐要见他!”
小二见李婉心衣着华贵气质不凡,自然不敢违逆,唯唯诺诺的陪笑道:“姑娘稍后,小的去问问客人。”话刚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脸上已经被羽环招呼了一巴掌,小二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羽环,甚至不知道伸手去捂一捂被打得通红的脸。“让你叫你就叫,哪儿有那么多废话,我家小姐今日心情好,否则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小二的满腹委屈,可又不敢再多说什么,一看那神色倨傲的姑娘就知道她非富即贵,哪里是他惹得起得,免不得将委屈往肚子里咽,“是是是,姑娘稍后,小的这就去。”羽环这才放开他的衣领,不忘嫌弃的用手绢擦了擦手指。
小二的脱离魔爪,急忙往二楼许老板的房间跑,一边跑一边期待着许老板听到了动静,最好不要出声只当不在,免得招惹晦气。
但他的希望终究还是落空了,他刚走到许老板的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已经吱呀一声从里边打开了,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许老板已抬了抬手,道:“不用说了,我都听到了。既然那位小姐要见老朽,老朽若是藏着不见,岂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