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言蹊跟着她姑姑一路绕过桃花树,向着后院的屋子走过去。进了屋子,姑姑随手指了指桌边一根凳子,李言蹊乖乖的走过去坐下,姑姑也在她身边坐下,再顺手除了面纱。李言蹊看着她的脸发了一会儿的呆,姑姑的这一张脸才是真绝色,要是让旁人看去了,不论男女只怕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她也是因为看了许多次,看了很久,才能做到如现在一般平静淡然。
姑姑并不是她的亲姑姑,算起来,算是她另一个名义上的师父吧。姑姑原名叫什么她并不知道,只知姑姑化名为若水,现在住在红袖楼,而红袖楼已经开了很多很多年。三岁时姑姑到梨花谷找到她,以后就时常去梨花谷教她。那些五行八卦、奇门阵法、不曾传世的内功心法……师父教了她一部分,姑姑又为她补充、拓展、加强!如今十一年过去了,她长大了,姑姑的样貌却一如当年,没有半点改变。
如果说师父是这个世上除了舞蹈与女红之外无所不能之人,那姑姑就是真正的无所不能!
若水随意问了李言蹊几个问题,李言蹊一边出神一边回答,竟然也对答如流。若水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道:“怎么想到来红袖楼找我的?”她从来不曾和李言蹊提过红袖楼,李言蹊也并不知道红袖楼乃是她的家。
李言蹊笑了笑,道:“这片土地上,众所周知梨花谷的神秘;可是却有一个地方比梨花谷还神秘,这是红袖楼。师父他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姑姑却比师父更强大。所以蹊儿大胆猜测,或许在这里能见到姑姑。”
若水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包容宠溺,笑了笑道:“不错!”李言蹊得了夸奖,笑得越发明艳,想起来周靖和她讲的关于红袖楼的传说,挑拣挑拣着问道:“姑姑,我听说曾经有一位皇帝,因为来红袖楼请当时的主人出山助他,被拒后怀恨在心,回去不久就发兵想要围困红袖楼,结果酷暑的天被困在城外冻了半个月?大军回去了,那皇帝不久就亡国了。这件事是真的吗?”
若水听她说完,低头想了一会儿,再抬头,眼里是一片回忆的神色,轻笑,道:“原来这件事竟然传扬开了。不错,是有这么回事。”
李言蹊露出她这个年纪原本该有的天真与活泼的神色,目光灼灼的看着若水,眼睛亮晶晶的,略有些激动的问道:“这件事,竟然是真的?当时红袖楼的那位主人怎么做到的啊?姑姑也能做到吗?”
若水突然伸手摸了摸李言蹊的头,“姑姑不过是,顺手改了他的命盘。”一句话,同时回答了李言蹊三个问题。见李言蹊一副惊讶的神色,笑了笑,继续道:“皇帝的命盘一改,姑姑不用再动手,其余的事都会随之改变,至于之后谁当皇帝,自有天命。”李言蹊震惊之下将食指送进嘴里咬了一口,感觉到真切的疼痛才松开牙口,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崇敬的眼神看着若水,呐呐道:“姑姑,你……”
若水又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声音且轻且缓,柔柔道:“蹊儿,其实你早已知晓,只是不愿相信罢了。”李言蹊默了片刻,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如姑姑这般神通之人,她一早就知道她不会是普通人。可亲耳听到,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李言蹊调整好情绪,又问了几个好奇的问题,一一得到验证,由最初的猜测,变成震惊,到现在的坦然接受平静对待,她觉得,只要是姑姑,一切都有可能!
相聚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的快。
李言蹊絮絮叨叨的与若水说着她一路走来的事,开心的,不开心的种种,若水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给她倒上一杯水让她润润嗓子。等她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垂眸算了算时辰,拉着李言蹊的手道:“天色晚了,你该回去了。”
李言蹊扭头看了看窗外,阳光正好,疑惑的看着若水,“姑姑?”若水笑了笑,只一个勾唇的动作,外边天色立黑,再不复刚才的明亮。李言蹊瞬间了然的点了点头,若水又笑了笑,天色回转,阳光依旧。
李言蹊站起来对着若水拜了一拜,道:“蹊儿拜别姑姑!此去长安,恐日后不能相见,蹊儿会时时想念姑姑。”若水扶她起来,看着京城的方向,“你此去,凶险重重,可需姑姑助你?”李言蹊摇了摇头,笑得明媚而坚定,“姑姑已帮了蹊儿许多。蹊儿自己的仇,总得靠自己来报。”停了停,继续道:“再说了,天下人都知红袖楼从不涉及朝政党争,蹊儿又怎能将姑姑拉进这一滩浑水之中呢。”
若水知道李言蹊向来说一不二的个性,也不多言,点了点头送她出去,临出门前,李言蹊扭头看着若水,道:“外边那位皇子殿下,知道我与姑姑的关系终究不好。劳姑姑费心,能不能……”若水不等她说完,已点头笑道:“出了红袖楼的门,他不会记得。”
李言蹊原本就不担心周靖知道,此时得了若水的保证就更是放心。出了屋子,站在桃树下,抬头看了看那片片粉红,眼眸一转,调皮道:“姑姑恕罪,蹊儿突然想吃个桃子,请姑姑成全。”若水抬手一指,靠近李言蹊的一枝树枝上几朵桃花慢慢凋谢,瞬间结出几个桃子,眨眼的功夫已变得拳头一般大小,色泽明艳桃形饱满。李言蹊刚想伸出手去,那几个桃子就自动落了下来。一个落在李言蹊手上,另外几个正正砸在藤椅上睡着了的周靖身上。
刚好把他砸醒了。
李言蹊向若水扬了扬手里的桃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