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想再逗一逗她,遂笑道:“你虽多了许多哥哥姐姐,但也多了七弟八弟九弟四妹五妹六妹不是么,也不见得你就吃了多大亏。”

李言蹊难得的挑了挑眉,神色郑重道:“怎么不吃亏,多了那几个大三四五六哥加大二三姐,称呼上我吃了亏;多了七八九弟和四五六妹,我比她们大些,遇事就会多顾虑她们一些,行事上我吃了亏。”

周靖刚缓过来,端了杯清茶想要压一压,没留神儿被李言蹊这一番话又惊得岔了气,一时咳得满面通红,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不过你。”但他很想问一句,等她哪天嫁给他了,她担心的这些言语与行事上的吃亏都成为现实,她该如何?

但周靖虽然时常不小心惹李言蹊生一场无关痛痒的气,这种时候却还是清醒的,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问,否则,等着他的最轻的依旧会是李言蹊手里剩下的半碗粥。

“说起来,你病着的这些时日,有件事我一直瞒着,没敢让老王爷和王叔知道,免得他们更加担心。但你既已醒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说一声,你也该多些防范。”周靖边说边往嘴里送了一勺粥,含糊道:“若非此时在你这里蹭些饭,等父皇来了,听他一通唠叨教训,又不知什么时候才吃得上一口热饭了。”

“怎么?”李言蹊挑眉,奇道:“你在我院子里这几日,难道琉芷还敢在吃食上苛待了你不成?你好歹也是陛下嫡子,大靖皇子,怎的一点天家之人的气势都拿不出来震慑琉芷?”

“你这话……”周靖无奈的摇了摇头,“琉芷那性子,除了你,谁还能在气势上震慑她?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混吃等死无所事事的闲散皇子,哪里来的威慑。再说了,你都那样了,我如何……”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了下来,哈哈了两声,道:“扯远了扯远了,我要与你说的,你千万放在心上。”

“好,我听着,你说。”李言蹊略略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周靖,再郑重不过。

“你病着这几天,御医一直候在外边,为防万一,凡是要入你口的东西,我都让人再三检查。也因此发现,你醒来前几日,外边送进来的汤药,都被人动了手脚。御医说,那是会让人一睡不醒,在睡梦之中死去的药。”周靖一边说一变往嘴里送着热粥,眼睛却一瞬也没有离开李言蹊的脸庞,想从她面上看出些什么来。

李言蹊却是轻轻一笑,只微微勾了勾嘴角,“多谢殿下。”

周靖见她这个不以为意的样子,默默叹了一声气,“发现之后,我并没有宣扬,只让御医另外为你煎药。至于是何人要害你,可能是韩侧妃,为了万无一失。也可能是其他人。这毕竟是你的家事,我也不好插手。且你们都是一家人,再查出别的人来,只怕更让人心寒。蹊儿,要如何做,全看你。”

“我知道了,会小心的。至于此事,既已瞒了祖父和父亲,那就一直瞒下去好了,也免得他们劳神。”李言蹊点了点头,说完又道了一声谢。

周靖见她像是不想追究的样子,也不再多言,又捡了些别的趣事说给她听。

他们这边虽算不上说说笑笑,但也还算和谐。李言蹊因许多天不曾进食,此时倒也不敢一下吃得太饱,用了大半碗后便停了下来,惬意的坐在一边看周靖吃。周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若是以后都如同此时一般,倒也是一种情致。

丑时六刻,两人饭毕,依旧走回来各自坐回各自的位置,刚坐下,远远的就听见外边小太监在喧唱陛下驾到,一众人纷纷起身迎驾。

嘉宁帝精神看着倒还不错,只是从下垂的嘴角与微恼的眼神不难看出来他心情并不是很好,可见乃是个有起床气的皇帝。让众人都免礼后,嘉宁帝与老王爷一同上座,安亲王和李言蹊、周靖分别坐在二人下首,周靖看了一眼坐在他身侧的李言蹊,双唇一呡嘴角上扬,乃是一个得意又闷骚的笑。

“秉文深夜找朕前来,有什么要紧事吗?”嘉宁帝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故问道,又看了周靖一眼,意味不明,“靖儿倒是来得比朕快。”仿佛并不晓得周靖一直在王府并未回他府上一般。

“是的,父皇。”周靖见嘉宁帝并未说破,便也就顺势搪塞过去,眼风里扫了跪在一边的韩侧妃道:“想必父皇已经知道王叔请父皇御驾亲临的原因,儿臣只在旁边看个热闹,父皇不用在意儿臣。”一句话,倒是将嘉宁帝刚才问安亲王的那句话堵死了。

嘉宁帝也不恼,“成天的不着调,成什么体统!还不快快闭嘴!”一边说一边扭头对老王爷道:“王叔,王府发生的事唯文已大体和朕讲了一下,但其中有许多细节关窍唯文似乎也不是很明白,还请老王叔赐教。”

老王爷摆了摆手,他还不认为嘉宁帝面子大到能让他亲自赐教,将球踢给安亲王,“我有些乏了,让秉文跟你说吧。”

安亲王便从李言蹊晕倒,张大人如何提醒,国师如何说,如何找到人偶,如何发现梨花醉,如何察觉那花梨木的盒子有问题,如何想到请嘉宁帝御驾亲临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安亲王说得和缓,嘉宁帝却慢慢黑了脸,等安亲王说完,他才指着韩侧妃道:“秉文的意思是,那玲珑翡翠玉镯是韩侧妃的,也是她指使杀手截杀靖儿和蹊儿?”

安亲王点头,“最初只是臣的家事,本不欲打扰陛下安歇;但此事既已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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