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李言蹊的情况略略有了些好转的迹象,琉月出来将情况告诉了安亲王,安亲王一听,知道这次找对了方向,急忙道,“国师可有化解之法?”
国师愣了愣却是摇头,“这邪祟来得奇怪,如不能找寻到源头,我也无可奈何。”见安亲王一副失望的神色,又道:“不过,以我之能,先做场法事将邪祟暂时镇压,可保郡主三天无恙,若三天之内能将那作祟的邪物找出,自然可破解,郡主立时能醒。”
“国师可否指点一二,那邪物应该往何处去寻?”
“要人性命的阴邪之物自然该在阴邪之处寻找,王爷只管派人将王府里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都翻找一遍,定有所获。”所谓阴邪之处,指的就是地下了。安亲王点了点头,立即叫来管家,让他带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东西找出来。
管家领了命出去,原本陷入沉寂的王府立即喧嚣一片,人声鼎沸。安亲王也顾不得这样会引起多少恐慌与不满,又引着国师到外厅,嘱咐人马上在园子里搭台准备法事。
至寅时初刻,法事告一段落,屋子里李言蹊的情况果然又平稳了许多,脉搏较先前更为整齐有力,只是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二房府里,因为王府这边人声鼎沸,二夫人与李听心被吵醒再也睡不着,两人便聚在一处说话,因李言蹊的病情,二老爷这两日便留在王府那边照看老王爷和王府事物,将二夫人和一并子女冷落,因此两人越想越气,不由得低声咒骂,恨不得李言蹊就此死了才干净。
又听说李言蹊突然病倒乃是有邪物作祟,便动起了些心思,想着他们是否也可以借鉴借鉴这样的方法,若是有用自然大吉别人掘地三尺也掘不到他们这边来;若是无用,再另想办法就好。想到这里,就有些跃跃欲试,却又不晓得应该怎样做。
“母亲,如今已知长姐她乃是中了邪,若是被他们找到那使她中邪的脏东西销毁,长姐醒来也只是时间问题。”李听心宽大衣袖下的手默默攥紧,长长的指甲将手心戳得深疼,似乎只有这样尖利的疼痛才能给与她足够的勇气把后面的话说完,她压低了声音,眼中带着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狠绝,“这几天那边府上忙乱,祖父与大伯父亲他们都将所有心思放心寻找邪物之上,长姐院子里的丫环们也是昼夜不歇的照看,这个时候……”她停了一停,深吸一口气,咬牙继续道:“这个时候,最是疲惫,容易大意,不如我们……”
李听心乃是二夫人肚子里出来的,又从小由二夫人带大,言传身教,她是什么人,心里在盘算着什么主意,二夫人只要看一眼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惊讶于李听心竟这么大胆的同时,也有些动心,此时屋子里就她二人,她仍免不了心虚的朝四周看了看,同样小声道:“你的意思是……?”
李听心点了点头,咽了咽口水,这才一字一顿缓缓道:“她这几日躺着,人事不省,为了吊命,汤药总是少不了的。只要咱们想办法,在她的汤药饮食之中加一些让她从此醒不过来的药,岂不是一劳永逸……”
二夫人垂眸想了片刻,有些迟疑,“若是被发现……”
“母亲,您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就算被人发现她的汤药被动了手脚,人多手杂的如何能查到咱们身上。再说了,李言蹊她人已经躺在床上几天了,她不醒,只能说是那些御医无能,国师无用,谁又会想到咱们在汤药上做了文章?”李听心一把拽住二夫人的手,默默用力,似乎要在二夫人手上攥出印记来,“这么一个大好的时机,若是浪费了,恐怕以后就都没有机会了。母亲!只要李言蹊从此一睡不醒,大伯就没了亲生子女在身边,那李谨言不过是个旁支的公子,如何能与三哥和我们相比?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给他安一个偷盗之类的罪名,让大伯父对他寒心,将他赶出王府。再由您和父亲说说,外人总比不了自己人,让大伯父将三哥过继……只要大伯父寿终,这王府,不就是咱们的了吗?”
二夫人虽知道李听心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却没想到,她竟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听得她自己都有些心惊,低声喝道:“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出来,若是让你大伯或祖父知道了,你可知道后果,还不快快住口!”
李听心不以为意,“这些年,母亲您总是被韩侧妃打压,女儿也是时时被李婉心欺辱,这样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只要李言蹊从此不醒,只要李谨言被赶出王府,大伯过继三哥,这王府迟早就是我们说了算。而大伯父,日夜忧思国事,若是哪一日累倒了,再也起不来,那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你……你……你……”二夫人被李听心这样的话吓得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来,“你什么时候存了这样的心思,我竟然不知道。”
李听心莞尔一笑,“今天刚存的,母亲自然是不知道的。”
二夫人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对于李听心的想法也接受了,并且心存向往之。
两人一合计,具体要怎样施行,还需得了解了解情况,在自己屋子里是了解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的,干脆换了衣服就从角门往王府这边察探,一来想看一看李言蹊是否真如传言所说乃是油尽灯枯之貌,二来也想等着看一看挖出来的会是个什么东西,到时候再依葫芦画瓢,悄悄的送走安亲王。
二人沿着走廊一路走到梨香院门口,却被几个侍卫拦在外面,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