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人商议如何用药的时候,李言蹊又抽搐了一回,急得众人手忙脚乱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长生却突然掀开珠帘几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周靖拉开,掀开床帐利落的点了李言蹊身上几处穴位,李言蹊立时便安静了下来,只是仍旧没醒。

老王爷惊喜的看着长生,也不怪罪他的无礼,“你是……蹊儿从梨花谷带回来的,你精于医道?你可晓得蹊儿是何缘故?可能医治?”

长生恭敬道:“回老王爷的话,草民虽精于此道,但师叔此病来得蹊跷,草民一时之间也没有头绪,还需要一些功夫翻一翻古籍才能确定。”见老王爷一副愁肠满怀的样子,不由得安慰道:“老王爷可暂时放心,我已封了师叔几个穴位,两天之内师叔断不会再抽搐,不会因此伤了自己。”弯腰后退两步,“草民这就告退,若寻到医治方法立即过来回禀。”

老王爷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

长安城,是一个透明的都城,在这里,似乎任何秘密都不是秘密,都能通过某种曲折的途径将消息传递。

到傍晚时分,几乎整个长安城勋贵之家都晓得了李言蹊命悬一线危在旦夕的消息。这些人里面,尤以嘉宁帝消息最是灵通,得知李言蹊的情况后便想着派几个御医前往王府一表心意,刚要让江公公前去传旨,一个小太监却匆匆而来,悄悄的与江公公说了几句话后退下。

江公公点了点头,神色平静的走回嘉宁帝身边,躬身道:“禀陛下,申时三刻之时,太医局闯入四人将几位年长的老御医绑走了……”

“放肆!什么人如此大胆,竟将朕的皇宫当做无人之舍不成!”嘉宁帝不等江公公话说完,一拍桌案勃然大怒道。

江公公见他生气,急忙跪下,小心翼翼道:“陛下,那四人手里持有安亲老王爷的令牌,其实算不得硬闯,因事情紧急才……”

嘉宁帝抬了抬手,已换成一副和煦的笑颜,“都起来吧。”跪了一殿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起身,竟然也安静得一点声响也听不见,“既然王府已请了御医前去,江冲,你亲自督促太医局送些上好的药材去,方显朕对郡主的看重。”江公公恭声答是,后退几步正要转身亲自去安排,嘉宁帝又道:“可知是何病因?”江公公又急忙停下脚步,垂眸敛目,声线平缓道:“回陛下,尚未听说,只知郡主这病来得颇为蹊跷,二殿下已令人将郡主身边一应人事用具都监管起来,大约是怀疑有人在背后做了文章。”

嘉宁帝眼里精光掠过,目光直直的看向江公公,“你说,靖儿在王府?”

反倒是江公公抬头疑惑的看了嘉宁帝一眼,似乎觉得嘉宁帝竟然不晓得郡主病发之时二殿下就在她身边是一件很稀奇的事,一眼过后又急忙低下头,恭谨道:“是,此时殿下尚在王府。”

“这成什么体统,他两个年轻的男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世人还以为朕的皇儿是那不知礼数肆意荒诞之人!”嘉宁帝皱了皱眉,沉吟道:“你亲自将药材送去,传旨靖儿,让他即刻回他府上去,否则,朕择日给他好看!”

江公公答应了,又站在原地等了片刻,见嘉宁帝没有别的吩咐了才转身退下,交待好自己的徒弟好生伺候嘉宁帝。出了御书房,却是摇了摇头,二殿下与郡主同处一室,传出去闺誉影响最大的自然是明昭郡主,而嘉宁帝却一句也不曾提说,亦不曾过多的过问郡主的病情只晓得所谓体统……可见面上对明昭郡主的那些喜爱不过是逢场作戏给天下人看罢了。

江公公亲自去太医局传了旨,又坐在一处角落喝了几盏茶,等太医局的大小太医们将所有名贵稀有的药材纷纷收拾打包好,才叫来几个小太监将东西拿了,乘了几匹快马一路出皇宫往安亲王府而去。

一行人到了王府,更夫已打过一更。此时的王府,在平静的外表之下已忙成一团乱麻,随处可见忙忙碌碌奔跑的丫环与侍卫,好在虽然忙乱,倒也不曾冷落了江公公,管家亲自将他带到了梨香院李言蹊那三进屋舍的大门前,正要进去通报,被江公公轻轻拉住了衣袖,“郡主的病,此时如何了?”

不问还好,一问管家整个脸都苦了下来,连方才强撑着的那抹恭谨的笑容也消失得干净,“劳公公惦记。”管家一边将江公公往里边引,一边道:“郑太医与几位太医琢磨了一下午才琢磨出来个药方,王爷让立即煎了喂给郡主,好容易喂进去了一些,却一点效果也没有,老王爷才刚又生了一场气,若不是二殿下在一旁开解,恐怕那几位太医此时早就……”说到这里急忙住了口,又有些欣慰道:“好在郡主带回来的一个一把年纪的师徒,竟然十分擅长医道,方才着人来说已有了些眉目,这才让两位王爷吃了定心丸。”

“如此甚好。”江公公点了点头,与管家一同走在走廊上,此时整个院子里灯火通明能看到屋子里来来回回的人影却听不到半点人声,显然因为郡主的病势整个王府都陷入了一种低压。江公公又感叹道:“没想到郡主的那位师侄竟有如此大才,连太医局几位太医都束手无措的病症他能都窥之一二,不知……”他迟疑片刻,正要接着说,却听管家道:“公公,到了。”

此时,几人已站在正房门口,江公公一清嗓子,高声唱道:“圣旨到……”

只见人影攒动,不过片刻功夫,正房门口台阶上除了老王爷站得笔直外已乌压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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