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趣?”
“对啊。仙履节过后就是盛大的化装舞会,很好玩的。”
“化装舞会?”
“是啊。你以前没参加过吗?到时候每个人都会带上面具,很开心的……”
“这么说就是比武加舞会?”
“是这样。怎么样?你师父最近有教你什么吗?”
“师父……师父他很忙的……”
说起师父,贺兰心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那个“自我教育”仿佛权威得很,容不得人动摇。
贺兰心只会在不懂的时候去问问他,而每次都以两人的争辩告终。主要还是师父对贺兰心实在太过民主之故,简直把贺兰心惯坏啦。
贺兰心想,这舞会嘛,自然是那些俏女俊男的热闹,跟自己没关系。可是这比武却不能落后,给师父丢脸。在缥缈峰,大家都心知肚明地瞧不起她师徒二人,这件事只差找个合适的时机公开了。
师父仙游回来,贺兰心也问过师父仙履节的事,想不到师父竟然说:“嗨,都是没事找事做,你应付应付就行。”
不过在师父眼里,天塌下来也就那样。别人不看重他,他自己更癫狂得离谱。
师父这样轻描淡写,贺兰心只好自己不分白昼黑夜,黑白颠倒,边琢磨书本边拿木剑实践,也算是勤加苦练,朝乾夕惕了。
令贺兰心感到意外的是,就她这被师父放羊,临时抱佛脚赶出来的几下子,竟然在同届比武大会上与勾叶打成平手,同居第一名。
按照她原来的打算,能进入第二轮比赛,就不算给师父丢脸。真想不到一下子就冲到了第三轮。
不过后来她才知道,自己这次能胜出主要还是因为大家处于和平年代太久,一直都没有外敌侵扰比较懒散,而她这临时苦练的已经算是最最用功的那一个了。
说实话,这次不分昼夜地专心苦练,拼一拼,竟然能与勾叶同居第一名,她心里其实挺高兴的。这也让她稍稍有了点自信,不禁对自己刮目相看。
她真想不到自己的潜能这么大,原本她以为自己在练武方面实在没天赋。得了这一回甜头,她便不断地试验自己的潜能。
比武结束的时候,她实在看着热闹的场面无趣得很,在众师尊讲了一大通鼓励语后,悄悄回了师父的山头,又窝进师父的书房。
正研究白日里与勾叶对打的招式研究得尽兴,却又听到勾叶飞奔而来的呼唤:“贺兰心……贺兰心…………”
听勾叶的声音,仿佛高兴得很。
她要早研究透彻,指不定今天就能打败勾叶,拔得头筹,替师父好好争一回光。
“你……这个时候还看书啊……”
她一见到贺兰心手里抱着书窝在椅子上慵懒的样子,脸上灿烂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我有些地方突然不明白了……”
“跟我们去化妆舞会吧……”
贺兰心望了望灯影重重的书屋,想象着那灯光炫目人头攒动的舞会,感觉自己实在不适合。
“我……”
“大伙都在等你呢……”
不一会儿,金秀竟领着众师兄妹齐齐整整站到了跟前,手里都拿着面具。
她朝大伙望了一眼,感觉还是隔膜得慌。
她这人,从来怕人。
只要有人的地方,她就感觉慎得慌。
交际于她,也是没有天赋的事。
最后她还是不顾众人的期许,拒绝道:“我今天比赛太卖力了点,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勾叶知道,只要她决定的事,任何理由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见勾叶难以理解却又无可奈何地望着自己,贺兰心只好赔礼道:“对不起,让大家扫兴了……”
勾叶委实觉得难以理解,在缥缈峰众人中,别人都不在乎贺兰心,她却无端地很想在乎她,拉拢她。很多事,很多时候她也希望贺兰心跟她是一个阵营的。可是每次都撞在贺兰心冰冷的心尖上。
她甚至都怀疑贺兰心是否有“心”这种东西。
虽然贺兰心从未挑明拒绝过她,即便面对众人的冷落,贺兰心也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一样,然而,贺兰心越是对一切都无所谓,她越是着迷,亦怒不可遏。
贺兰心知道勾叶想把自己当朋友,可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敏感,总觉得自己与周遭的人格格不入,因而她总与大家保持着距离。
她沉默其实只是因为她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需要想明白。而渐渐地,她们便把她的沉默当作是神经病。她与众人也不知怎么地成了敌人。
平日里,她与师父之间也互称神经病,“神经病”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而一经她们口中说出,分明就是骂人,而且还分明不让人当神经病,非要像她们一样做“正常人”。
可是她天生喜欢独来独往,沉默。在梨花庄她也总是独来独往。谁越是想让她如何如何,她越发如何如何不起来,更何况要跟她们一样碎嘴子背地里不断地谈论别人,才算正常人一项?
贺兰心是怎么也想不到今日她们竟会乘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把自己推入这湖水中。
自仙履节决裂后,她们平时也就动动嘴皮子嘲笑她。她想着嘲笑骂人这种勾当,只要被嘲笑被辱骂的人不在乎,那简直跟空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