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哥,我们之间是挚友也说得过去不是吗?”
她不是爱自作多情的人,在未确定对方心思之前她可不会让自己陷入僵局。
易匪看着眼神闪躲,避重就轻的吴渊,压下心中的无力,已经在改变了不是吗?
“既然我们以友相交,那你坦白讲,这包裹内之物与我无关,不是为了划清你我界限的?”
“也对,我们虽算“出生入死、同病相怜”过,也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无缘无故带个包裹入司,昨日没等到话别,以她性子,一旦有风吹草动,作起竖防备清前尘举动再显然不过。
吴渊怎么不明白他说的是反话,他语气中还有淡淡的自嘲,伴随着偶尔一声咳嗽,更显得可怜。
“当然不是。”吴渊也说不清心中所感是轻松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
“我是——”不能说来为前言道歉了,都已经说明其中“生气”是误会,再说,不就是对其调侃自己在意言论不打自招了。
“——带来换洗的。”吴渊仰头对起身来到她面前人坚持称。
“那此中何物?”易匪趁其不注意一下拿出露出包裹中的荷包,打开。
“这里面的数额……咳咳”
正好与他所借一致。
“出门在外身上带钱方便罢了,三哥生病了吗?还是看看大夫吧。”吴渊试图转移话题,起身欲夺,后者立即扬起手臂,躲过她。
吴渊此时才发现他手中的荷包正是自己所绣,素青的面料上,不过两瓣翠笋嫩叶,还是多年前自己绣技刚有点上眼的绣成的,因此一直没扔,不过她早已忘了丢在哪旮旯角,竟被知墨翻出来。
吴渊觉得没必要交待银票是“还”人的用途,自然没有交待知墨还要怎么装存。
知墨就自然想到了她之前的嘱托,如此阴差阳错造成了如此结果。
易匪看着手上这个比自己所存那个针脚更为细密,风格成熟的荷包,正色道:“明日便是国宴之日,需些银钱准备比赛用具,我叫你来便为此,待会儿你和我去市集一趟。”
话罢,他不客气将荷包塞入自己的袖中。
“……”钱拿了,荷包也不给她了?算了,里面还有碎银
“比赛用品不是皇宫准备好的吗?”
“有些需要私自准备。对了,咳咳,我们需要换装。”
“三哥,还是先看了御医……”昨日还好好的啊。
易匪敲了她一记头顶,打断她的劝说,“在这你有便服吗?”
“……没有。”
“在街上换吧。”
二人说着下了楼,自然进了怀王府马车,吴渊发现车厢内装饰变了,不仅其中坐垫添了棉,连木制红漆车壁架构四周都以布围了一圈。
今日比昨日更加冷了,进来却一点没有感到有寒冷从车缝透进来。
吴渊若有所思瞟了一眼时而咳嗽一声的易匪,看来对方还是怕冷的。
到了街上吴渊主张先看大夫抓药要紧,而易匪主张换身衣服,他自然穿了司内存留的常服,也就吴渊还穿着监察使蓝色官服。
其实他在府内已经被古婶逼着看过御医,喝过药了,不过对方一副担心模样他很是受用。
“你身着官服,必引起百姓注意,还是先换了为好。”
吴渊想到上次因官服显露,引起怀王现身的动静,明白他说的在理。
“三哥,不是有知音阁吗?干脆我们到那,不论是换了服饰还是看大夫都不显眼。”
马车一路行至知音阁门口,这是吴渊第三次来这儿,知音阁这会儿远没有举行知音会时的热闹,但堂中少不了贤才逸士聚集在此。
他们在门仆的带领下沿着直往三楼的阶梯,不欲引起众人的注意,吴渊跟在易匪身后上楼,听着堂中或高或低的谈论,好奇的往人群中看一眼。
她平时虽不至于做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平日除了与各堂表亲来往多些,对于其他闺秀子弟也仅仅在吴琪的带领下见过与宣武侯府身份相差等级不大的府邸的几位。
而那群人中确正有吴渊眼熟的几位,当然她没有招呼的打算,看过一眼就过。
回了楼上,易匪指着吴渊对福管事吩咐:“知福那小子亲戚就是有个成衣店,你带他挑一常服件给吴察使。”
福管事见吴渊一身官服意会。只是心中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单单想到吩咐知福,阁中有更好的不知凡几,看来主子是个念旧情的人。
吴渊对其安排当然没有异议,随后就见福管事领着知福及一个女侍来听询她对服饰的要求。
女侍到这也不讲话,只眼光隐晦地逡巡她的身量,预备为她挑选成衣合适尺寸。
吴渊瞟一眼易匪身上清朴素雅的服饰,道:“不必太过华丽,简单点就成,。”
他们待会儿要与集市淘物,不说二人姿容出色,单单易匪的气质就惹眼。因此她明白明白了对方突然“简朴”装扮的目的。
三人明白了要求,随即退了下去。
吴渊不由调侃,“三哥,真巧,知福这名字正与我院中的工仆起式一样。”
“是吗?你觉得巧合?”易匪放下举杯动作,淡淡瞥她一眼,确认道。
不是吗?各府第不论丫鬟、仆厮的名字都各有主家明确分明,譬如她玲珑院及候府二房都奴仆以“知”命名,大房便以“明”命名。
而知音阁她所听到的却只有一个“知“某的工仆,独特。
“他幼时遭难,无名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