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豪言壮语,自有一番凌云壮志在其中一般,宋七月眼中清明一片,楚烟瞧她一眼。倒是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宋七月,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在你的认知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宋七月好奇问道。
楚烟一口气道,“不知进退,自恋自大,自信自负,金刚钻的壳,不撞南墙不回头。”
“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好的形容词?”宋七月听闻后也是笑了,“倒是你,楚烟小姐,说来听听,你家那位神秘的先生,是哪里惹的你不开心了?说出来,也让我乐一乐。”
“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出戏是吧?”楚烟反驳她。
“你愿意演,我就愿意看,洗耳恭听。”宋七月侧头笑着,静待她道来。
“你愿意看,我还不愿意演了!”楚烟很是不淑女的横了她一眼。
“别这么无情啊。”宋七月嚷道。
楚烟却是幽幽笑道,“就算我愿意演,也总得有个开头吧。”
这句话让宋七月一怔,忽然就没了话语去接。
前一秒还吵闹着不可开交。一派欢乐的氛围,可是下一秒。却又好似陷入于茫然的低潮期。
两个女人站在这天桥上,看着人潮往来,夜色朦胧,月光朦胧,一切都是如此朦胧。
一段故事里,总该有个开头,如果连开始都没有。那么还谈什么结局。
宋七月在怔忪中,她回过神来,侧身一转,迎向了她,“没有开头。那就找个开场,要是找不到,那就自己造一个。我们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但是可以改变自己。”
楚烟愕然中,她扬唇一笑,那隐瞒仿佛扫去了些,“还是这么自大。”
事实上,宋七月就是这么想的,她早已经不是无知少女,早过了那些天真梦幻的年纪,纵然世界辽阔,纵然有无限的渴望想要一展拳脚,可这个世界太大,当真是无法改变。
所以,所能做到的,唯有改变自己。
天桥上,两个女人笑的愉快。
霓虹晃动,车流在穿梭。
仁安医院里边,病房里灯光亮着,两人正在下棋,一盘棋下了好半天,这才下完,而这结果自然是有一方胜利,程青宁笑着道,“我赢了!”
莫征衍微笑道,“你的棋艺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后来我也有下棋。”程青宁道。
那是他们分开后的七年里,程青宁一个人时,也有下棋。却是想起从前,莫征衍是能手,而他之所以对围棋乐衷,听他提起过,是因为莫父是对棋艺很有研究,连带着他也有所关注。
“不过,你好像比以前退步了,所以才让我赢了。”程青宁收拾着棋盘笑道。
莫征衍笑着,也在收拾棋盘。
“该不会是你在让我吧?我最不喜欢别人让我了。”程青宁又是问道,莫征衍道,“是你进步的多。”
然而,虽然他这么说了,可程青宁还是察觉到了,他下棋时的心不在焉,这种神思游离的状态,细微的察觉捕捉,她问道,“征衍,你有什么心事吗。”
莫征衍淡淡开口,“今天听说,你母亲来了。”
是为了这个?程青宁道,“她知道我病了,所以过来看看我,不过她只是以为我感冒而已。”
莫征衍明白她对程母有所隐瞒,“这也好,你们可以聊聊天。”
谈起了程母,程青宁便也想到了另外一个人来,她沉思着道,“明天我想离开医院一趟。”
棋子已经收拾好,放在棋盅里,莫征衍抬眸,程青宁还在慢慢拿起那棋盘上的落子,“我要去博纳。”
莫征衍没有反对也没有阻拦,他只是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而且已经约好了。”程青宁笑道。
听见如此,莫征衍道,“那让桑桑陪你过去。”
隔天,程青宁早上就要出发。
刚才她已经电话联系过谢秘书,将自己将会前往的意思通知,谢秘书应了。
kent道,“程小姐,你今天要出门,办完事情请回来,下午我们还要继续治疗。”
“好。”程青宁点了个头,她早已经穿戴整齐,只是拿过挎包的动作缓慢着。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迟疑和犹豫不决,kent道,“有什么担心吗?”
面对医生,程青宁开口道,“其实昨天都已经考虑好了,但是,但是……”
但是心里边,还是有些害怕,不知怎么回事。
“早上我正好没什么事情,也想出去走走,不如我陪你去。”kent道。
“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你了。”有了医生在侧,程青宁感觉自己踏实了许多,可也是感到抱歉。
“在这段时间内,我本来就是你的私人医生,很高兴陪伴你。”kent如此道。
于是,程青宁便和kent一起而出,何桑桑派了车,载着他们而去。
等到了博纳的办事处,广泰大厦前方,两人下了车,程青宁道,“何特助,请在这里等我就好。”
何桑桑遵从了。
kent则是陪同和程青宁一起上楼,电梯里边,kent问道,“今天莫先生没有空?”
“他有要陪我一起来,但是我没有答应。”程青宁回道。
kent瞧向她,“为什么。”
分明对于跨出这一步,她还是畏惧的,所以才会迟疑不前。
“我这次来,是公事,我不想让他陪我。 ”程青宁轻声说。
电梯已经直达顶层,一开门后就可以博纳的公司标志,程青宁眼眸一定,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