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迎春想跟桂花说她要去找的人是丁小峰或者是弟弟张文礼,他俩是这个县的书记和县长,算是这个县最大的官了,要是找到他俩的话,别说是找一个丢了的孩子,就是比这再大的事儿也没有他俩办不到的,因为张迎春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提起他俩的名字来炫耀自己,从而达到提高自己身份的目的,于是急匆匆地向县委县政府大院方向走去。
县委和县政府是在一个大院里办公——就是革命党执政以前的董家大院,除了大门将原来董家大院大门上的“董府”这两个字去掉,在大门两侧挂上县委和县政府的牌子之外,跟过去没什么两样。
张迎春走了一会儿,由于心里着急走得快一些,累得汗流浃背,为了不耽搁时间只好边走边用袖头擦汗。在她刚走过当年春香楼前的大街上时,恰巧碰见了弟妹高荣丽,于是高兴地问道:“荣丽,看见你太好了,小峰和文礼他俩在办公室了没有,我找他俩有急事要办?”
高荣丽看着大姐的样子,以为家里出什么大事了呢,不仅没有回答大姐所提出的问题,而且反问道:“大姐,看你的样子,家里谁出事了吗?”
“家里没出事,桂花的孩子出事啦。”张迎春一边擦脸上的汗水一边回答道。
“桂花?”高荣丽脑子里划个问号,于是问道:“桂花是谁呀?”
“就是那年跟金荣一起到丁家的那个桂花。”张迎春心里着急,因此回答的言简意赅。
“她都离开咱们三家子十好几年了,你怎么碰见她了呢?”
“要不是今儿个去市场卖些鸡蛋,换几个钱给你那两个外甥买学习用品,也不会出这档子事啊。”张迎春不想在这个时候多说话,只想尽快找到丁小峰和张文礼,只要找到他俩,或者找到其中一个也行,总会想出办法找到桂花的孩子,于是心急如焚地问道:“荣丽啊,咱不说那些了,以后有时间我跟你细说,现在火烧眉毛顾眼前,你就说他俩在不在办公室吧?”
“不在办公室。”高荣丽回答完了之后解释道:“丁书记到市里开会去了,文礼下乡防汛去了,已经好几天没找家了。”
“他俩一个也不在家呀,这可怎么办呢!”张迎春有些犯愁地感叹道。
“大姐,你别着急,这事好办,金荣是咱们县警察局局长,我跟她联系一下,让县警察局出人去找,那还有找不到人的呀。”在高荣丽眼里这不算个什么事。
恰在这个时候,迎面走过来一名警察,高荣丽向这名警察摆摆手。平时这名警察就认识高荣丽,知道她是张县长的妻子,因此,赶快上前打招呼问道:“高姐,你叫我有事吗?”
“小徐,要不是遇到你,我就准备找你们金局长去了,现在好了,遇到了小徐你,这下就不用找金局长了。”高荣丽用商量的口吻问道:“我有一个乡下好友的孩子到城里来走丢了,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找一找呢?”
“这事不用找金局长。”小徐微笑着回答完了之后说:“高姐,你这么说不就见外了吗,这是我们警察份内的工作。”紧接着他问道:“高姐,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从哪疙瘩走失的?”
“叫花儿,在城北市场走丢的。”张迎春回答完了感叹道:“这孩子她妈还在那等着呢,现在不知急成个什么样子啦!”
“好,你俩不要着急,就在这儿等着,不要往别个地方去,我到局里跟领导说一下,带个车过去,这样找起来能快一些。”
车很快过来了,张迎春和高荣丽上了车,不一会就行驶到了城北市场,问明了情况之后将桂花接到车里,在城里的大街小巷到处找,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找到花儿。
在找的过程中,大家边走边喊,特别是桂花的嗓子都喊哑了,双眼都哭肿了,也没看见孩子的影子,更没听到孩子的回声,心里有些失望了,大家只好边找边用安慰的口吻劝说,可还是无济于事。
原来,自从花儿看见马路上推着流动三轮车卖小孩玩艺儿的老伯就紧紧地跟在后边,由于没有钱买,就想趁老伯不注意的时候偷几个,回去好跟自己那些小朋友炫耀一番,说明自己到过城里,这样不但能满足自己那点虚荣心,而且还能抬高自己在小朋友们心中的地位。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老伯对那些小玩艺儿看守得很紧,尽管跟着走了那么远的路,就是没有机会下手,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没想过她这样做的后果能给母亲带来多少担心和痛苦。此时,她正走在天堂城西大桥附近,听到妈妈喊她那嘶哑的声音,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在人群中高高地举起双手,一边摇摆着一边喊着妈妈,这样母女俩才算见上面了。
桂花见到女儿之后,心里那个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打上几拳才能解除心里的愤懑,要不是张迎春和那几个警察阻止的话,花儿非挨一顿胖揍不可。按照桂花的要求,他们用车给这娘俩送到了城北市场,这样就不至于在城里分不清东南西北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在下车的时候,高荣丽看着桂花问道:“桂花呀,在车上我跟你说过好几遍了,咱们姐妹都十几年没见面了,这次难得见上一面,今儿个就别回去了,到我们家住上一宿,明儿个在回去吧?”
“不,不行,高姐,我们家那口子有病在身,还等着我买回去的药治病呢。”桂花回答完了之后下了车,完后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谢谢你们了,没有你们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