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妇女回到小屋时,黑发紫瞳的男子正在自饮自斟。
一路下来,男子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他一边饮着酒,一边皱眉看着窗外,仿佛在想些什么。妇女并未再提刚才之事,为男子重酌了杯酒,然后冷静开口道:
“越好的酒,往往越能让人迷醉。少喝一些,明日我们还要去那擂鼓山不是吗?”
“擂鼓山?哦,逍遥子有徒弟在擂鼓山?”男子饮酒的动作一停,道,“皇姐,你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妇女讥讽道:“表弟不是有读取人心的能力吗,我有没有瞒你,你会不知晓?”
男子罕见的沉默一会,半晌后才道:“你已经突破先天,那能力早便对你失效。”
“不过,我选择相信你。毕竟,你是皇姐嘛。要想害我,之前也不会心慈手软下不去手了。”
也只能选择信任。若是连她都再无法相信,那这个世界上,便真的没有能陪他说说话的人了。
他确实走上了长生大道,但这代价,却是让他失去了一切。
现在倒是有些想念儿时的时光,虽简单,倒真是天真无邪。每日期盼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然后在姐姐的欢声笑语中,自然的醒来。
可惜,回不去了。
甩了甩头,男子将这些个杂念刨除了个干净,原地站起,对妇女道:“皇姐,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时不待人。我不想因此前之事而再发生什么变故。你说的对,喝酒误事,这三日说长不长,浪费在这种事上倒真有些奢侈了。”
“所以,出发吧。去擂鼓山。”
“反正也不算太远,天亮前赶到。然后”
“大开杀戒!”
“是。”妇女恰时自然的低下头,让男子无法看到她眼中那撕心裂肺的疯狂。
“逍遥子,逍遥子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今日后,长生属我,而不归你。”男子阴沉笑道:“羁绊这种东西,还是尽早斩掉的好,斩掉了,便没有了包袱。”
“现在,你后悔在那山谷中将我放掉的蠢行了吗?”
天即将肚白时,二人来到了擂鼓山。
经过了夜深人静,二人显得更加寡言,他们未做其他杂事,一路南下,来至了擂鼓山。
这个时间刚刚好,不算太黑,但也不是起床的时间。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梦境之中,没有醒来。
多好的杀人夜?
男子冷笑一声,做了个斩首的手势,然后将妇女留在了前院,自己则是向后院飞驰去。
经过几个屋檐,男子将后院的几个房间统统光顾了一遍,却发现人影空空,只有闲放的杂物。
男子有些恼怒,人家大庄大院那个不是门客云集,养着一批一批的家奴小厮?
怎么你们擂鼓山就这么特别,看这房间的布置,这个庄园也不像是缺钱的庄园,怎么就不多请些小厮呢?
弄的自己直到现在,丝血未沾。
皇姐这个时间至少都杀了数十人了吧?
他有些急促,扭头去向假山后的另一间房间。这个房间门的装饰和其他不同,相比是极为高贵之人所住的地方。他推门而入,却仍未看到人影,他往床榻被禄上一摸,还是温热,显然是刚走没多久。他阴冷一笑,一掌将房中的几个大的装饰物拍的粉碎,将躲在花**后的老人逼了出来。
“阁下是何人?”
无崖子心中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自己刚出关不到一天,就真的有人杀向门来。
“好一个北冥真气护体,如今武林中,能硬抗我一掌的人着实不多。”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男子反而不再着急,笑道:“你便是那逍遥子的大徒弟?有七宝指环,会北冥神功,看来确实是你无疑。”
“阁下认识家师?”无崖子又是一惊,但手在背后反转一弹,将身后的一道机关触动。
“奇门遁甲?哼!你们逍遥派的人,倒是都擅长故弄玄虚!”
男子不屑道:“若是你师父用奇门遁甲之术,困住我倒不难,但是你”
只见他一掌拍向想要逃跑的无崖子,将他直接从窗子前拍出,一飞十余米。
男子也从窗口追逐出去,那一掌不足以要他性命,但却足以将他重伤,让他失去行动之力。
毕竟,他刚才看的清清楚楚,这逍遥子的大徒弟,本就是个瘸了腿的残废嘛!
在他踏出窗口的一刹那,西侧的一间屋子竟也亮起了灯光来。
男子饶有趣味的看了眼那灯火阑珊处,对无崖子道:“让我猜猜,这房中之人是谁?”
“你徒弟,你儿子?”
“肯定是和你有关系的人,也罢,我也不是一不近人情之人,反正你今天注定要死在我的手中,那便在死之前,先让你一家团圆!”
男子封住逍遥子几处穴位,然后向那亮起灯火的房中踏去。
一掌击开门,和无崖子死气沉沉的房间不同,这个屋子里到处都充斥着一股香气,不似花香,也不似香料的香味,但却好闻的很,让人迷醉。
男子忍不住抬头向前看去,只见那床榻之上,有一女子静静伫立,女子衣衫不齐,只穿了一件便衣,但又很好的将该遮住的地方尽数遮住,许是休息的原因,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但又透露着一股别样的美,动人心弦,让人浮想非非。
在看到女子的容貌时,饶是男子曾发誓除长生外再无可迷恋之物,也忍不住心猛的一挑,有种慌乱不可描述的感觉。
他忘记了来这房间的原本意图,刚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