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不断渗出乌血的伤口终于止住后,赤敛浑身冒烟,脚步凌乱的拿着自己平日里吃饭的碗,略有些惊慌失措的坐在了客厅的地上,刚抽开抽屉,准备翻开那五年前准备的可能都发霉了的纱布时。
“喵~”的一声猫叫,赤敛反射性的朝自己养着小鱼的浴缸看去,果然就看到那傻橘猫,隔着一层玻璃,一双爪子快速的在玻璃上扑抓着。
“呵、你这猫视力倒是不错。”有了猫这一打岔,赤敛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镇定自若的重新将纱布拿回手上,顺手带了一卷医用胶布,又重新走回了洛昙的身侧。
“喵~”那猫还在扑腾着赤敛家的玻璃,甚至赤敛都看到了那傻猫居然就那么隔着玻璃望着水缸里面的鱼与龟望梅止渴的舔舐了起来。
望着这一幕的赤敛直接给那猫投去了鄙视的眼神后,俯身看着那伤口,还未退却的红晕,一时间又扩散了一些,一时间又开始手忙脚乱的赤敛一把将纱布就给糊在了伤口上。
那用力之大,直接拍得洛昙在昏睡中都发出了一声闷哼,听到这声闷哼,赤敛眨了眨眼睛,非常抱歉的朝着昏睡中的洛昙笑了笑,随后拿过医用胶布,一口咬住胶布的一头,一手食中二指并拢一侧,顿时手指如刀,直接往那胶布上一划。
胶布切口整整齐齐,从未给他人包扎过伤口的赤敛接下来的速度倒是快了很多,只是包扎出来的结果有些惨不忍睹罢了。
起身用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水珠,赤敛又打了个哈欠,忍着眼里分泌出来的液体,跑去厨房将手给洗干净,拿过冰箱里面的猫粮,朝着那望梅止渴又高傲不已的橘猫走去。
只是在经过自己的房间时,拿着猫粮的赤敛倏地一顿,他、他好似忘了忘了将子弹取出来了!
脑海中腾的炸开的赤敛无语的朝着自己的天花板望了望,又看了看自己又白皙又好看的手指骨,摇了摇头,径直朝那橘猫走去!不好意思,他、他可能有些晕血!
将猫粮放在食盆里面,赤敛轻笑着蹲下身子,伸手拨动了下玻璃门下面的小栓子,接着往上提了提,整片玻璃门便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刚好够一只猫出入的小门,将猫粮递出去的赤敛看着那还是不死心望着自己的水缸中的橘猫。
眉头一挑,便直接挪到了那水缸跟前,得意的朝着橘猫咧了咧自己的白牙指着小门口的猫粮道:“那个才是你的,这个是我的,我养的!”
“喵~”看着自己的鱼被这个蠢男人遮住了,橘猫不屑朝着赤敛投去了一眼后,添了添自己的手掌,去了一旁吃猫粮去了。
没了睡觉地方的赤敛索性就坐在藤椅上津津有味的看着那橘猫一边吃一边警惕的望着自己,就像一个正常人警惕一个疯子一般。
意识到这一点的赤敛嘴角抽了抽,再往那橘猫看去时,只见那胖猫早已经吃饱,然后高傲的伸出爪子将没了猫粮的盘子按住边缘,“啪”的一声,盘子翻了···
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的赤敛还是忍不住的脸色僵了僵,下一秒便有些幼稚的冲着玻璃扬了扬手,结果就见那傻猫还以为自己要打它,撅着屁股朝着他“喵”了一声后,后腿一蹬,在那玻璃上留下两道梅花印后,快速的消失在了赤敛眼前。
“呵、这胖猫还真是···”赤敛无奈一笑,这橘猫从从一年前就开始在他这里混吃混喝了,他也想过把这养得贼胖的橘猫收归己有,但是哪里知道,这橘猫每次都是吃完就走,完全就是简单的混吃混喝,想养它?窗户都没有!
失笑摇头的赤敛起身将小窗户外的猫粮盆拿了进来,顺手拿了一块抹布,将被那胖猫蹬得满是梅花印的玻璃上擦了擦,起身,洗了下猫粮盆,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就那么蜷进了藤椅上睡了过去!
只是这决定直到第二天早上,赤敛才觉得这有草率了,至于晚上,算了,先睡了再说···
凌晨一点,“嘭”的一声,赤敛揉了揉自己摔疼了的膝盖,眼睛都没有睁开的扶住自己的藤椅,又坐了上去。
凌晨一点半,“嘭”的一声,水缸里面的半水龟伸了伸自己的脖子,将惊到了自己嘴巴旁边的小鱼毫不客气的收进了龟嘴里。然而就这么害一条小鱼失去了生命的赤敛又摸了摸自己被磕到的脑袋,扶着藤椅,也没坐上去了,干脆就脑袋搁在了藤椅上睡了过去。
这下‘嘭嘭’的声音终归是安静了一会儿,只是早上六点,已经开始模模糊糊发着低烧的洛昙突然被“砰”的一声给惊醒了过来。
倏地睁开眼睛的洛昙眼底清明,虽说脸色潮红,但是唇瓣却是出奇的惨白,望着自己眼前完全陌生的环境,洛昙轻轻的闭了下眼睛,这房间内还有一个人的气息,算了,敌不动,我不动···
并不知道房间中另外一人已经醒来的赤敛揉了揉自己鬓角龇牙咧嘴的道:“啧、疼!”
看着被自己的金刚脑袋撞倒的水缸,赤敛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睁着微惺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起身,打了个哈欠,将那水缸用手重新搬好,捡起被惊吓得都不敢动弹的半水龟扔进了水缸里。
至于那些鱼倒是比龟聪明一些,全部都窝在了水缸的圆弧处,竟是一个也没有掉出来。
“啊···”又打了个哈欠的赤敛没有理会自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的脑袋,翘着一撮头发,爬上藤椅继续补眠去了。
还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行为都被悄无声息站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