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每日,苏月都会来彩华居,或是与启明玩闹一整天,或是与启明一同学习一整天。
年妃知其心性,也没有再派人来催促她,只是严令苏月必须在用晚膳前归。
有人相伴时,时日如流水一般,不知不觉中春日已至。三月,鸟雀报喜,杨柳呼晴,朗空万里,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美好。
高堂之上,富丽堂皇,耀光烁烁,金龙跃上,只听一声龙吟,使人惊叹!
睿皇看着跪在地上的的苏月,带着诡异的笑,似是询问说:
“长封来犯,朕欲向西原借兵,月儿意下如何?”
苏月身子一震,今日并不凉,她却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无比的寒意。
父皇哪会与自己谈论朝事?怕是要让自己去和亲吧!
苏月知道自己的反抗毫无用处,于是苏月悲怆答应:“月儿愿凭父皇做主!”
自从记事后,她便知她的未来不由她来决定,只是不知这一刻会来的如此快!
“哦?”睿皇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被自己忽略多年女儿会这么果断,且聪慧。
“既然月儿如此深明大义,父皇定不会亏待于你,朕将以十里红妆,使你风光出嫁!”
月儿一拜道:“多谢父皇赏赐,只是月儿有一事相求,请父皇允许!”
睿皇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苏月,她有孩子般的美丽,却不如一般孩子可爱或是撒娇的样子,令人想要疼爱,但她有另一个使人着迷的地方……那是坚定吗?
睿皇发觉他看不透了,他很讨厌这种看不透的感觉!她明明很害怕,很不愿,却不反抗,拿一辈子的事只为求一事!
突然,睿皇有一丝不舍,其实他心中是想要个公主的,只是不可得。
在他看来,年氏不过是一个处心积虑想要爬上龙床的富贾贱女,她生的女儿怎能为最尊贵的长公主?
这念头不过一瞬即逝。
“可是你母妃?朕可以答应你,让她……”
“不,月儿所求不是此事!”
睿皇被苏月打断,有些不悦,但他没有发作,因为他想看看他这个公主到底所求何事!
“说,朕皆可应你。”睿皇漠然。
得到睿皇的肯定得回答,苏月露出久违的笑容。坚定的说:
“月儿斗胆请父皇赐免死金牌!”
一个茶杯飞了过来砸在苏月额上,粉碎,茶水与血水混流而下,滴答在华贵的锦毯之上。
睿皇整个脸都拉了下来,怒道:“免死金牌?你也敢想?”
也不怪睿皇发怒,“免死金牌”自开国以来共制五块,一块在太皇太后手上,一块被先皇赐给摄政王苏务,还有一块被先皇赠与一江湖游医,不知所踪。现只余俩块被收于国库之中,那是何其的珍贵!
苏月见睿皇发怒,心中骇然,身子止不住颤抖,却又咬咬唇,硬着头皮迎上去。
“父皇乃为天子,自然是一言九鼎,想必不会欺瞒月儿吧!”
睿皇冷笑:“自是不会!”
起身,阴森森向苏月走去,见睿皇走了过来,苏月不由自主的后退。
“父……父皇”苏月几乎发不了声。
睿皇微微一笑“怎么,月儿害怕?”
苏月终于站住了脚步,不往后退。睿皇像是一个巨人,吐吶着邪恶的气息!
苏月低着头,不敢看睿皇。
“月儿怎会害怕父皇?只是敬畏罢了!”
睿皇嘴角的弧度渐渐放平,突然握住苏月的肩膀,苏月失声惨叫。
睿皇放开手,苏月便软瘫在地上。
睿皇冷冷的说:“这就是你的敬畏?”
苏月不敢搭话,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
“让宫女为你梳妆一番,免死金牌明日就会送到你宫中。”
苏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还未反应过来,就有一位宫女过来搀扶她。
于是苏月连忙向已走远的睿皇磕头谢恩。
在镜中,轻抚额上的伤疤,想起睿皇的承诺,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此时,苏月心中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去彩华居。想了想,还是去吧,若不去,启明反而会更加怀疑!
去彩华居的路,苏月早已铭记于心,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于她来说都是那么的熟悉。
两地都很偏僻,鲜有人来,好在路程相不远,一刻钟就可到。
启明不喜人多,所以整个彩华居除了小卫子,两个打杂的小太监,以及伺候苏姑姑的两个宫女外再无旁人。
苏月在路上正好碰见准备回去的杜太医,心中一咯噔,今日并不是例行请安,莫不是……苏月不敢多想。
“参见长……”
杜太医正要弯腰行礼,话未说完便被马月打断。
苏月着急询问“太医,怎会去彩华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杜太医一声轻叹,摇摇头说:“是宇殿……”
话还未说完,苏月就消失在了杜太医面前。
于是杜太医又轻叹一声,摇摇头走了。
苏月一路狂奔,心扑通扑通跳得不停,心中默道:“启明,你可千万没事啊!”
房中,启明面色苍白,侧着身子蜷曲在床塌之上,额上冒着阵阵虚汗,很难受的样子。苏姑姑心疼的将其额上的虚汗抹去。
不一会儿,苏月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彩华居,还顾不得喘口气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启明的房间。
苏月的模样把所以人都惊着了,竟忘了行礼,苏姑姑使了个眼色,惊呆了的众人都退了下去。
病塌上,启明问:“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