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方的收入比起大城市来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再加上张良之的父亲最近好像有了一些不太好的苗头,总和他母亲吵架,闹得不太愉快。

“老张,你最近怎么那么忙,总是回家这么晚?”

“我的事情多,应酬多,你少管我。”

“我怎么就别管你了?这个家你回来的越来越晚,时不时还不回来,你把这儿当什么了?你说说,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

“我心里没有这个家?这家里的钱,这些东西都是谁挣回来的啊?你的工作,你的社会地位是谁给你的啊?你以为你出去别人尊敬你是因为你啊?那是因为我,我,知道吗?”

“是,这个家里离不开你。两个孩子都大了,都在外地上大学,你不回来,你想过吗,这个家有多冷清?”

“我不在外面扑腾,你们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吗?你一个人在家看看电视不是挺好的吗,有什么可冷清的?我告诉你,别老拿孩子当挡箭牌,别在孩子那说东道西的,你少管我,再默默叨叨的,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你,张启文,行,你现在是有能耐了,居然这么无情无义。”

“我无情无义?对你,对你们家,我够意思了。”

“张启文,不是年轻时的你了,是吧?你也太没良心了,你怎么变成这样儿啊?你说的话这么绝情,这这是要变心啊,你”

这些年,张启文凭着自己的能力一点点从工厂的工人爬到分厂的厂长,再从分厂的厂长调进经委。后来张启文又上了国内开始的第一届夜大,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了大专的文凭。

在经委负责写了一年多的汇报材料后,他的文笔得到了市里领导的赏识,这才被市政府抽调到秘书科,后来又担任了市长的秘书。

有了这样的飞跃,张启文有些飘飘然。一开始他还小心翼翼的,可是随着接触人越来越多,见过的世面越来越大,地位稳了就变得放纵了。他总觉得自己的一切得来不容易,他得好好的把握住。于是,他开始享受权力带给他的那种快感,开始追求享乐。

张良之和姐姐先后上大学以后,孩子不在家里,他也就不用再考虑面子的问题,每天在外面吃喝玩乐。而家,早就被他忘在了脑后。

张良之的母亲知道张启文变了,可是作为一个女人,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什么都做不了。在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视频,家里只有一部座机电话。每天,她只能无助的留在家里,等着张良之的父亲回来,或者等到那个张启文酒后不回家的电话。

几个月下来,两个人因为张启文的彻夜不归吵了很多次,骂了,打了,感情变得越来越脆弱,随时都有分崩离析的可能。

张启文在外面的诱惑太大了,身居要职,众星捧月,酒酣茶热,溜须的人多,想不改变太难了。而张良之的母亲又是一个不肯妥协、不能让步的性格,针尖对麦芒,两个人战斗的结果就是关系越来越糟糕。

家里的事也弄得张良之心灰意冷,既不愿意看父亲的脸色,也不想让母亲过于担心,所以他很少张口跟家里要钱。

“妈,你还好吗?听声音不太对,你怎么了?”

“我没事,身体不舒服。”

“哪病了?严不严重?”

“呜呜”

张良之的妈妈听到儿子的声音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声让张良之很难受。

“妈,你到底怎么了?”

“儿子,咱们这个家快要散了。你爸经常不回家,我问他,他还不耐烦。最近总是和我吵架,说不想过了。”

“妈,你别着急。等我放假回去,我找他谈谈。”

“呜呜你和你姐都在外面,就剩我一个人在家,你不知道,这个家像个冰窖似的,待不了人啊。”

“妈,你别哭,你再哭,我的心都碎了。”

“儿子,你好好学习,一定要有出息。妈的将来,就指望你了。你爸这样,肯定指望不上,你姐姐要嫁人,只有你,妈才能指望啊。”

“妈,你放心吧,有我呢,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儿子,你在北京好好的,啊,好好学。缺钱了告诉妈,妈给你。”

“妈,你就照顾好自己吧,我这不缺钱,都挺好的。”

放下电话,张良之捂着脸哭了很久。妈妈的哭声像是梦魇一样,绕着他转了很多年。多年之后想起来,心里依然很难过。

“良之,你今天怎么了?看着不高兴,遇到什么事了?”

“我”

“你怎么犹犹豫豫的,这不是你的性格啊。”

“我,我家里要出问题了。我给我妈打电话,她说我爸最近变了很多,总和她吵架,还整晚不回家。我爸总威胁她说要离婚,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我和我姐都不在家,家里的事帮不上忙。哎”

“你爸怎么这样啊?一个秘书多大的官啊,有点权就不知道北了。你别着急,好好劝劝阿姨,让她别着急,先冷处理,别逼的太紧,没准你爸过段时间就好了呢。”

“我也说了,可是我妈的性格烈,她受不了这种折磨……”

“你有时间就多打电话给她,多陪陪她。要不下回打电话的时候我也去,我和她说说话,可能她的心情会好点。”

“嗯,馨漪,谢谢。”

“和我你还说谢,揍你!”

“好,我不说。可是,你说我家里要是真的发生变故,你爸妈还能同意咱俩在一起吗?我的学历不行,以后的工作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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