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峰在这段时间里也是有点惶恐的,对这玩意他也不是太懂行的,就是听那个大宇县城的馆长说的,但当时庄峰也感到那个馆长也没有太高的水平,说的含含糊糊,支支吾吾的,估计他也说不上个一二三来。
或许那馆长就知道这是个古物,但出于什么年代,上面写的什么,这馆长可能也是个孤陋寡闻的人吧。
现在他的眼睛就跟着苏副省长的眼睛转,后来才发现苏副省长脸上流露出惊叹的表情,庄副市长也就大出一口长气,十有**着还真是个好玩意。
其实着石壁上写的是唐代最大的书法家颜真卿写的字,上面说的也是安史之乱的历史教训,名颂实讥,字字珠玑。后来有当时著名的石刻家,把这大书法家颜真卿的书刻于天然平整的石壁之上。
此书法作品是颜真卿六十岁时所写,也是他平生最为得意的作品之一,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竟然流落到了地域偏僻的新屏市境内了,确实是难得。这块石壁对真真懂得艺术的人那是绝对的珍宝,但真真的宝物又有多少人能看懂呢,就像现在好谈山居生活之乐的人,未必真能懂得多少那样的乐趣,也像另外一些往往好在口头作厌恶名利之论的人,未必真的将名利完全忘却。
但毋庸置疑的说,苏副省长看懂了这块石壁,他很快的,就收敛起了自己刚才无法控制而流露出来的那一种惊叹表情,淡淡的关掉了小院里的大灯,对庄峰说:“嗯,这石壁还有点意思,但上面写的什么,我还看不太懂,先放这吧,闲了找人来看看。”
庄峰其实心中已经明了,但装着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连忙说:“这破石头我也看不懂,恐怕没人能看懂了,就放到省长这里,闲了找人刻个棋盘,也还有点味道。”
苏副省长心中骂了一句,你个蠢货,拿这来刻棋盘,亏你想的出来,你怎么不拿宝石当玻璃豆放在地下弹呢。
不过想是这样的想,话还是说的客客气气的:“嗯,嗯,好的,呵呵呵,我就不送了啊。”
庄峰哪敢让苏副省长送,一面讨好的笑着,一面就倒退着出了小院。
出来之后的庄峰,一下就把腰杆挺的奔直了,想一想自己后面的锦绣前程,想一想未来在新屏市的叱咤风云,庄副市长想不笑都无法做到啊。
这样就过了几天,这一日,冀良青在竹林酒店会见了新西兰惠灵顿市政府的一支商贸团,华子建同政府办公室的一个排名在凤梦涵后面的副主任一起做了全程的服务工作,华子建是冀良青专门要他过去的,说他懂点英语,可以帮忙。
这个办公室的副主任的年纪在副处这个级别里算是非常年轻的,人能言善辩不说,一双眼睛似乎能生生地勾了人的魂去,华子建总是认为这种人的眼神再动情、话语再热烈,对于自己而言无非是毫无感**彩的敷衍罢了,所以他只是一味地应承,却并没有半分亲近的意思。这次的会谈十分成功,双方在基建、能源、电子制造等方面签署了多项协议,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冀良青的心情明显得好了许多。冀良青本就是个言语不多的人,在下属面前更加吝言,不过他却从来没有给过下属们难以亲近的感觉,这也是令华子建不得不佩服的地方。
今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华子建分明能够从冀良青的气息、姿态、说话的语气、语速间阅读到他此刻是放松、心情舒畅的。
华子建来新屏市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也早已习惯了这位新屏市一哥的沉默,所以此刻华子建只是面带微笑的闭口不言,眼角却不时地往后视镜上瞄,这样他就可以随时观察到冀良青的举动。
过了许久,华子建方听到冀良青似乎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子建,最近有没有听到过什么传言啊?”
华子建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却是更加诧异,冀良青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嗯,新屏市的人事问题也差不多在省上已经是上过会了,既然省上开了会,想必冀良青也得到了消息,自己在隐瞒下去,恐怕冀良青会认为自己不够坦率。
华子建就说:“冀书记指的是哪一方面的消息?”
冀良青在后面一笑,说:“当然是人事方面了。”
华子建就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了,忙说:“嗯,好像有传闻说全市长要离开新屏市,调回省上了。”
冀良青眯着眼,说:“一定还有其他的传言吧?”
华子建看这架势自己不说是不行了:“还听说接下来新屏市会有一些变化,好像庄副市长接任全市长的呼声要高一点。”
冀良青的表情是波澜不惊,说:“是啊,但可能还不止这些?”说着话,冀良青就睁开了眼,和华子建在车头上安装的后视镜中的眼睛碰撞了一下,华子建从冀良青的眼光中什么都看不出来,也猜不透他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
华子建避开了自己的眼神,说:“是的,也有传闻说我可能会动一下,但传闻终究是传闻,上面没定,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华子建这样说也没有错的,至少给冀良青有了一个答复,要说现在的官场,没有最后发文,谁也不敢打保票的,很多上过会的人事调整,也在一夜之间面目全非,所以华子建这样说不算刻意的隐瞒。
冀良青迟疑了一下,才悠悠的叹口气,说:“新屏市的人事问题昨晚上已经上会了,以后这新屏市啊,只怕就不太平喽,你华子建的日子也会艰